徐川爸笑得有点庆幸,看了眼女儿有点黏糊的小脏手儿,咳了咳,小声嘟囔了句:“幸好你刚才没开我的箱子。”
徐乔:“……”
合着就我一人忘了洗手呗!
徐柔洗完手回来,把这件银烟灰色的素罗旗袍拿起来展开。
本来是清冷极的颜色,绣的却是连片盛开的银白色和淡紫色渐变牡丹,开叉到大腿的一半儿,温柔高级的颜色配上牡丹纹绣女人味十足,到脚踝的长度中和了高开叉的妩媚,看起来多了点不容忽视的优雅和气场,不管谈生意还是日常穿,哪怕是出席酒会也是极场面的。
好巧的心思。
徐柔看了明城一眼,目光相对,聪明人之间总是不用把话说透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的。
徐柔仔细看了眼做工,这种绣艺,不是靠自己琢磨就能琢磨出来的:“这么漂亮的罗料少见,手艺跟谁学的?”
明城乖乖回道:“外婆教的,我懒,比外婆绣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徐柔笑笑,也不跟她客气,“听你这么说,好想见见你外婆的手艺,这料子也是你外婆的?”不像是世面新料子,应该不是新买的。
明城卖了个乖,可可爱爱地冲徐柔偷笑,“从外婆那讨的压箱底的料子,做衣服好看。”
徐柔被她逗的,牵着她手好一顿摸,冲着徐将哈哈大笑,“阿将啊,你这命,你爸妈打发你出去这一趟,你还能捡个宝回来!”
徐将默默把明城的手抽回来,攥自己手心里:“夸归夸,别动手。”
徐柔一看手里滑嫩嫩的小手没了,气得笑骂道:“抠死你得了!摸两下都不行。”
明城立马叛国,把自己的小手儿递过去,笑得挺狗腿的,“姑姑,随便摸。”
开玩笑!她脚上的铃铛还是姑姑那儿的呢。
徐柔这才开心了,摸着明城手手,无视自家侄子快要杀人的眼神。
明城又指指箱底的压襟,给徐柔说,中间的位置也可以配个翡翠挂件儿。
徐柔看着徐将又把明城的手夺回去攥着,冲着徐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儿,没理他,拿起压襟来看。
手工编织的两段半成品,最上面的高密玉线圈连着杜若色玉线编织的大桂花结,高贵又清雅,下面串着一颗浑圆的珍珠,又用了线圈做结尾。
另一段是渐变的银色流苏,用高密玉线做的线圈和盛世乾坤结坠着,典雅精致。
还有一小段杜若色的挂坠线圈放在一旁,是留着给翡翠挂件的位置。
徐柔喜欢死了明城这股子贴心劲儿,就连压襟做的也是花了心思做出来的,这么设计就是为了方便她换翡翠挂件儿吧。
“我也有个儿子,要不……”徐柔掩了掩嘴,悄咪咪的跟明城咬耳朵。
徐乔笑喷了,徐川抽抽嘴角,徐将拉着媳妇儿离得徐柔远了点。
拿着蜂蜜水切好的水果洗完手的贺女士笑着提醒她,“柔柔,肉肉才十岁。”
徐柔毫不掩饰想撬墙角的心思,看着旗袍连头都没回,“过几年他就成年了。”
贺兰才不理她,把蜂蜜水给明城递过去,水果也放在她眼前,“这身月牙白色的,看来是我的礼物了。”
明城乖乖点了头,这件月白色的料子是她亲自选的,很衬贺兰。
“阿姨,好喝,甜的。”
“那阿姨看礼物咯。”
明城还没来得及点头,徐乔在一边毛毛躁躁地催,“妈,快看看。”
她刚才就看见这身旗袍了,这颜色太特别了,她在奶奶身边,等不及想去伸手去对面拿。
爪子被贺兰的胳膊挡得死死的,语气嫌弃极了,“别拿你这小脏手儿碰我衣服。”
徐乔憋憋嘴,只能老老实实蹲回去,徐奶奶正在看手里的马面裙上的绣样儿,连个眼神儿都没给徐乔。
贺女士最先看的是最上面的旗袍,月牙白色的光泽感像是月亮光的颜色,版型剪裁端庄雅致,仙鹤和云纹绣样给这身旗袍加了层仙气滤镜,点缀的刚刚好,低调又贵气。盘扣上镶着精致的一颗颗圆润细腻珍珠,门襟,绲边,配色就连里衬都用了心。
贺兰愣了愣,徐乔这时候已经到挪到贺兰身边了,眨着灵动的杏眼,“哇,妈,好仙儿啊,你穿肯定好看。”
徐乔发现箱子里的披肩,又赶紧戳了戳看着旗袍摸着纹样爱不释手的贺兰,“妈,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