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乔听的津津有味的,董三儿插了嘴,嘴里含着肉吐槽:“他都这么说了,就算偷听了,谁还会怪他啊。”
徐乔直点头,明城和宋林月直笑,宋林月借他的话:“就是这理儿,不过也不算偷听啦。”
“明城和我自然也不会怪他,那老和尚又说听见我俩的对话,听着有意思,也不客气,直接来了一句:和尚我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解解惑,能否劳驾?”
明城苦着脸看徐将:“要早知道他是住持,打死我我也不说。”
这不关公面前耍大刀,猴子面前骑自行车儿。
宋林风:“他问明城什么?”
宋林月告诉他:“他指了指香客拜佛时的拜垫蒲团,说他常观世间人生百态,简单点说,就是来这蒲团上跪着的什么人也有,有哭的,有笑的,有痛苦的,有忏悔的,有祈求的,什么样儿的也有,若我佛慈悲,为何忍心让世人经历这人间的酸甜苦辣生老病死?”
徐乔莫名兴奋:“明城姐咋回的?”
宋林月笑笑:“你明城姐机灵着呢,怕答的不好,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给他打了预防针,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觉得自己未必能帮他解了惑,可既然来了这儿便是缘分,跟那老和尚说——您随便一问,明城随便一答,若是答案不妥,请他别怪罪。”
“那老和尚说无妨,让她大胆说,你明城姐这才开了口,说师父大善,可她觉得大可不必如此纠结。生老病死酸甜苦辣的滋味虽不好受,可在明城看来并非是坏事,来这世间一遭走的时候什么也带不了,总得记得什么才算圆满,若平顺一生,没尝过刻骨铭心或是痛苦快活,岂不是遗憾?”
“人世间就是一个轮回,你明城姐跟他说,师父你又怎
知这些世间百味不是世人上辈子在佛祖面前求来的呢?人心善变,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儿,何况是佛呢?”
“你明城姐又给那住持指了指他刚才指过的蒲团,让他想想看,这蒲团上跪着的人,有几个有求的经过,又有几个求的是结果。”
徐乔抢答:“这题我会,肯定是结果呗。”
宋林月点点头:“这就是你明城姐机灵的地方,让他老和尚知道,不管来这蒲团上跪着哭还是跪着笑,都不一定是事情最后的结果,所以自然也不必挂怀。说正因我佛慈悲,所以才不忍心剥夺走每个人各不相同又精彩难忘的经历。”
宋林月看了明城一眼,“你明城姐还拍了个马屁,说她本就觉得这人世间的烦恼大都是源于人际关系,不管是人与人还是人与事,皆有正反两面,也有因果,一人求另一个人也求,求的事情或许相同又或许不同,佛祖难做,便择一或择优帮衬,满足了一人便满足不了另一人,说完又夸那老和尚良善,能与人所喜,与人所悲,你明城说自己惭愧,做不到人师父的大爱,只能钦佩,也愿他日后在为世人担忧的同时亦能无忧,保重身体才能更多的帮佛祖和世人分忧。”
宋林月看徐乔嘴里肉都不嚼了:“这一通马屁拍的那个实诚,那老和尚被你明城姐哄的牙都快笑没了,说着就得认明城当什么俗家弟子,想什么好事儿呢?好好一姑娘,给他当什么俗家弟子?就明城这脸,压根儿不是个皈依佛门的料子,当个修炼成仙的妖精还差不多。”
明城一听直掐宋林月胳膊,宋林月被她掐的也不疼,跟她闹着掐着玩儿。明城明显打不过宋林月,怕媳妇儿吃亏,徐将就把人抱回来。
徐乔笑够了,擦擦眼泪继续问:“然后呢?”
宋林月摊摊手:“还有什么然后,哦哦,然后齐家老太太挺喜欢明城的,问她许没许配人家。”
说完又看了眼徐将。
徐将把怀里的明城捞出来,劈头盖脸的问话,别提多凶了:“你怎么说的?”
宋林月让徐将别紧张:“你家明城还能说什么,说有男朋友了呗。齐家老太太看那样儿还挺遗憾,她家门风出了名的严,她家老太太那是正宗的将门虎女,眼光高,你媳妇儿跟她说她是普通家庭的姑娘,那老太太一点儿也不在乎,看明城那眼神儿跟饿了好几天的狗看见骨头似的,放光啊都。”
明城愣了:“狗?”
阿魁呢?她光忙着做饭怎么没看见阿魁?睡觉闻见肉味儿也该醒了啊?
徐将指了指阳台,阿魁喜欢晒太阳,今天他关的门,索性就把阿魁关阳台了。
阿魁还小,阳台又大足够它玩儿,玻璃又高,有绳子拦着很安全,食盆和水盆都是自动的,都备了足够的狗饭和水。
落地窗隔音好,阿魁白天玩累了,一直睡着,明城进来看它的时候才醒。
见妈妈回来了,阿魁来了精神,窜进明城怀里撒娇。
那边的徐将见明城过去,脸就沉了,问宋林月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回来就觉得明城不对劲。”
宋林月也不瞒他:“今天齐家老太太身边跟着齐权和齐娇。”
三儿突然替明城牙疼:“齐娇?”
见宋林月点了头,徐乔吓得小脸儿都白了,想送进嘴里的肉也放回碗里了:“哥……”
徐将脸彻底沉了,宋林月看了眼身后:“你别这样,齐娇性子不坏,还挺喜欢明城的呢,她没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