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眯眯的:“老婆,给点儿面子,我那是吹牛的,我哪敢藏什么私房……”
明城特别正直的举报:“大姐,刚才老板说了,说是藏在沙发垫里面,他还给缝上了。”
老板顿时瞪得眼睛大大的,立马跟自己老婆表清白,“我没有!那姑娘瞎说的!这姑娘忒坏,我不给她抹零了。”
老板娘笑得挺开心,特别仗义地跟明城说:“放心吧姑娘,他说的不算,我今天晚上给你打个折,吃好了以后再来大姐还给你便宜。”
明城乐了,也不客气:“谢谢大姐,一定来。”
徐将替老板心疼私房钱,替男人说话,“媳妇儿,你这就不厚道了,人大哥有点儿私房钱容易吗?”
明城声音提了个八度,特意大声说话让前面揪着老板耳朵的大姐听得清楚。
“哎呀~没事儿啊,人大哥多聪明,怎么可能把私
房钱藏一个地方,一部分藏沙发垫,一部分藏另一个沙发垫子下面,再不成藏天花板吊顶里也行啊~”
老板大哥一激动说秃噜嘴了:“你这闺女怎么知道天花板!”
呃……他怎么给说出来了……
老板娘的手下得更重了,拽着老板耳朵就往厨房走,“姑娘你慢慢吃,大姐记你这份情了。”
手下一拧,老板大哥疼得嗷嗷乱叫。
外面的顾客笑得前仰后合的,有的捂着肚子笑得肩膀直颤。
徐将:“……”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厨房里传来大姐的吼声:“你知不知道你咳嗽多严重!你还敢藏钱买烟抽!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你!”
“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咱俩离婚!我要改嫁!”
“说什么呢!我不抽了不抽了,一共藏了没多少,晚上回家都给你还不行,别哭啊,我错了,真错了,跪搓衣板儿行不?”
徐将一笑,拿起一串鸡翅喂忙着数钱的明城:“怎么知道的?”
明城没立马回他,点完手里的钱,又咬了口徐将伸过来的鸡翅膀,又自己拿了串烤茄子品尝。
“刚才我见老板在烤串的时候咳嗽,老板娘立马从里屋端了杯水给他润嗓子,我便知道这大姐一准儿是个疼老公的,又看见刚才老板在旁边烤串儿的时候,手里下意识摸了两次裤兜儿,我就猜这老板一准是有烟瘾,你没看见吗,刚才有个熟客跟老板打招呼,递了烟过去,老板刚想接过来就被大姐给瞪了,这不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嘛~”
徐将挑挑眉毛,看着她不说话。
明城咬了口烤肠:“怎么不吃了?胃不舒服了?”
徐将摇摇头,“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总是会带给我惊喜。”
初见一眼万年的是她,对他疏离冷漠的是她,对长辈规矩孝顺的是她,对山区孩子温柔平和的是她,对他心狠的是她,在一起之后甜到他心里的是她,善解人意的是她,为所有人着想的是她,不计得失的是她,只对他心软有情绪的是她,没心没肺又会哄得他瞬间消气的也是她,明艳是她,淡然是她,弹筝惊艳的是她,只跟着他走的是她。
徐将直勾勾看着面前的人。
明城,自从我见你第一眼心里便有了你,我心里只能装下你。
只有你。
明城看了眼他,放下手里的串串儿,像是含着水的眸子温温柔柔地看着他。
“徐将,囔囔从小教我的这些,我可以说是一样也不精通,我有自知之明,连外婆的三分我都做不到,我自然没脸拿出手,更没脸和你说。”
明城眼里闪过一抹自己也未察觉的遗憾:“她教我了二十多年,我懒,三分钟热度一过就不想学了,琴棋书画,哪怕只有一样能做到外婆的一半,我也就满足了。”
徐将眉头扬了扬,“没关系,琴棋书画再好又怎样,我爱的是你,又不是会琴棋书画的你,学这些多累,我巴不得你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废物,最好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那种,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照顾你一辈子了。”
一如第一次见她,她像只森林里迷路的小狐狸,带着光,满身都是这世间的美好,闯到他生命里来。
轻飘飘的一段话让明城心尖儿颤了颤。
是啊,学这些很累的,她本是爱躲懒的人,懒得应付人际关系,所以没什么朋友,懒得讨好上司,所以不爱上班,懒得跟人打交道,所以连过年走亲戚都懒得去,懒得学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语数英物,连学都不爱上。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糟透了,甚至像个废物似的,还是个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