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上课迷糊的明城:“……”
条件反射,不怪她。
其实本来寺里是过午不食的,但普和寺地太多,广开他们每天除了打坐听禅,还要上山种地,管理后山,打扫寺庙,实在是累。
自从广开他们不止一人,下午干活的时候低血糖晕倒在山上,广和就把“过午不食”的规矩给撤了。
不用做香客们的自助斋饭,明城在厨房里忙活,广开哪能让她一个人做饭,直接以跟师妹学厨艺的理由带着人去厨房帮明城打下手去了。
徐将说是监督师兄弟们打扫,其实也在帮忙,还碰见熟人了,“哟,徐总,您这是……别告诉我您出家了啊……”
徐将跟男人身边的老人点头打了招呼:“我来陪媳妇儿住几天,上个香礼礼佛什么的,您这是和母亲来上香?”
那人扶着自己爸妈,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住几天?除了广和大师的世交,普和寺不是基本不留香客宿吗?”
拿着苕帚的广予路过:“他是我们师姐夫啦,我们师姐是我们主持的俗家弟子,不算是香客啦~”
徐将笑笑:“缘分罢了。”
“哟……那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我母亲想拜见广和主持很久了。”男人说道。
徐将没应,也没不应,像话家常似的说道:“不凑巧,师父正忙呢,我媳妇儿上课打盹儿,被抓了个正着,挨罚了,师父这会子在厨房看着我媳妇儿做饭呢,边给她上课。”
男人的母亲憋笑:“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哎哟,那我们先去参拜吧。”
“您夫人也
是,听广和主持的课也能睡着……“徐将和明城的事儿传得风风雨雨,男人不知道就怪了,说罢掺着父母进去了。
男人的母亲拍拍他的手:“这才叫师徒,不生分才叫师徒。”
男人一想也是。
“姐夫,你就坐着监督我们好啦。”广济扫着地,不让徐将干活儿,已经劝了好几遍了。
广通也劝:“对,你好不容易能趁着来寺里看师父休息两天,不要忙了。”
徐将擦着大理石扶手:“没事儿,运动运动也好,我媳妇儿不像话,把锅都推你们身上去了,我总不能干看着。”
唯一没笑出声的广予,倒是没挨罚,还不是在干活儿:“哎呀,姐夫,就算师姐不撺掇师傅罚我们,我们也要打扫的,不能怪师姐啦。”
广亮补了句:“但师妹实在太不像话,在师父眼皮子底下上课睡觉,佛祖金身还在跟前儿呢。”
徐将实在不懂媳妇儿为什么在师父眼前都能睡着:“就这样儿,没点子出息。”
广济一语中的;“关键她还装自己没睡!反应速度好快哦~”
师兄弟们的嘲笑声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肯定是怕师父罚她~”
徐将往厨房的方向一看,没看见自家媳妇儿的身影:“就该好好罚罚,省得整天偷懒。”
广望小声凑过来:“师父哪舍得罚她啊?自从收了师妹,师父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整天捻着跟师妹换的那串念珠,天天念叨,明儿怎么还不来看我呀,明儿怎么还不来上课啊,明儿应该快和阿将给我打电话了,天天挂嘴边上……”
路过的香客们:“我们都知道。”
一看这样,徐将不服气道:“那怎么行,就看着她上课这么睡啊?她下次肯定还会睡着!”
广望净出馊主意:“要不下次我找根绳儿,把师妹头发绑起来,吊房梁上,她一打瞌睡,就清醒了。”
徐将光是想想就想乐,实际上也乐了:“好主意,师兄好谋略。”
广望拍拍自己胸脯:“我可以吧~”
徐将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是让明城知道了,师兄的饭菜一准儿独树一帜。”
广望收了脸上的小骄傲,摆摆手,正经道:“我觉得不妥~不妥~师妹毕竟是女孩子~还是个爱臭美的女孩子~越想越不妥,哎呀……”说着就转身继续擦木门去了。
广济鄙视他:“五师兄,你怎么这样?”
广望不服:“属你中午吃得多,还有脸说我?”
广和从厨房出来,手里拎着几个篮子,里面装的是刚出锅的糕点:“都歇歇,过来吃点明儿做的茶果子。”
师兄弟们围过来,徐将也过来,广和极疼爱这帮子徒弟,亲手分着茶果子。
一人就分了一块儿,广通三两口吃完了,还伸手要,被广和训了,“你师妹不让你们多吃,要不然哪有肚子吃晚饭?”
广通几个乖乖把手收回去,广和见状便笑:“平时贪吃,你师妹的话你倒听了?”
广通说道:“师妹是为我好,师妹说的有道理。”
众人便笑,广和也不让徐将干太多活儿,坐在台阶上,吃着糕点跟徐将话家常,不知怎的,说起《己之传世诗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