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在耍无赖。”
“嗯,我觉得好像也是。”
邬玺梅生气鼓着腮,垂下眼睛。
罗域以为她是害羞,是认命,却不知邬玺梅此刻正暗自盘算着别的。
我不能跟他回去,若回去了,不把姐姐的事抖出来,他定不会放我,可若是说了,姐姐麻烦可就大了。
“想什么呢?”罗域掰起她下巴问。
邬玺梅眼珠微动,“大人,我肚子疼。”
又来?
罗域这时基本已经确定她不是什么杀手,但肯定也是藏着什么目的不对他坦诚。
肚子疼,一样的把戏想耍多少回?
他勾了勾唇,“要去更衣?”
“嗯。”
“去吧。”
这么痛快?
邬玺梅起身穿衣,罗域在她身后拢起眼神看她一件件穿好,直到出门,他嘴角扯出一道弧度,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
邬玺梅去了茅厕,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包解药,取出一粒吞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出来,就见罗域已经在外候着她了。
“完事儿啦?那就回去睡吧。”
邬玺梅苦笑,现在就已经像坐牢了。
这一夜,邬玺梅强忍着困倦不敢睡,只要犯困就偷偷掐自己一把,罗域在她身后假寐,猜测她还是不安分,八成想着要半夜溜走,便加着小心一直醒着。但他没想到的是,邬玺梅脖子上那个吊坠,是可使人致昏的,他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吊坠。直到她偷偷把那吊坠盖子打开,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可已经来不及了。
待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邬玺梅起身重新穿好衣服,收拾好行囊。在离开前,她坐在罗域身边,俯身在他唇上轻吻,然后将一张字条塞进他衣服内。
“大人……”
只唤了一声,一滴眼泪落下,正滴在罗域脸上。
他有感觉却无法动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透过双眼的缝隙,眼睁睁看她离开……
***
一大早,韩庭带人赶来。当他得知罗域不顾危险,竟带人离开北江镇寻人时,立刻便带了人马随后而来。到了此地听说罗域就在馆驿中下榻,这才安心。
但是在馆驿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人出来,他意识到不对,直接推开房门,就见罗域毫无知觉的躺在榻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韩庭传来驿丞问话,得知昨天罗域是带着个小子回来,但今早那小子就不见了。
韩庭明白了,这是邬玺梅为了离开罗域,给他下了药。
有人提议先解了药力,却被韩庭拦下,他看一眼榻上的罗域,“先把人带回去再行解药。”
***
第二天晚上,罗域被带回总兵府。众人正不知该如何为其解这药力,罗域猛的睁开眼睛坐起,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离开自己时的场景,他是憋着气昏迷的,这时醒来,胸口剧烈的胀痛。
“噗!”一口鲜血从胸腔涌出,吐了一地。
“哎呀,快去请大夫!”福伯见状忙吩咐下人。
罗域知道自己不是中毒,而是气的,他无力的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没事。”
“都吐血了还没事,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韩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