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只说是好像要送到北方去当守兵。”
北方?
那不是大人的地方?
这么急着征兵,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大婶再次打量邬玺梅,“我也是看你生得俊,若被抓了去可惜了,就多嘴劝你一句,你呀,还是尽快走吧。之前听说有那权贵家的子弟不想去当兵的,就会抓穷人的孩子,强迫他们冒名顶替,实再要是找不下人,就会半夜里去客栈抓过路的。”
“啊?这岂不触犯了律法?”
“什么是律法?那权利才是律法。”大婶说了句,不禁潸然泪下,“我那两个儿子,最小的才十三岁,前两天已经被他们抓走了。呜呜呜……”
啊?孩子都给抓走了?
“大婶放心吧,你儿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安慰几句,邬玺梅进了城。进到城里,她犹豫那大婶说的话。又想起之前在上河县的经历,若是连住店都不稳妥,不如坐船吧。
她进城后没敢在城里多逗留,立刻找了码头,搭客船前往梅陵。
此时,尾随其后的男人正欲跟着上船,却被忽然跳出的几人围住。
男人拢眼神环视几人,只对视之间,就知道这些人与山洞里伏击他的是同一伙人……
***
这个时节,乘船去梅陵的人很多,邬玺梅所在的客舱在靠近船尾的地方,这样更方便登上甲板欣赏江上夜景。
船还没开,船上乱糟糟的,她便躲在客舱里休整。正计划着到梅陵后,该如何去找姐姐时,她又隐约听见了隔壁人的说话。
“我刚听人说,梅陵渡口那边儿已经有人在抓壮丁了,他们专盯着客船。”
“不会吧,都躲到梅陵了,还是不行?”
“北方边关告急,兵不够,现在哪儿哪儿都在征兵。”
“那也没这么个征法的,下到十二三,上到四五十,这真是能喘气的都给抓走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说的是啊。”
“我寻思咱们要不扮成老人,下船的时候就不用被抓了。”
“唉,也只能这样了。假胡子有吗?”
“有,我刚在城里托人买的。这玩意现在可不好弄来,比黄金还贵。”
……
听了二人的说话,邬玺梅心又提了起来,连梅陵渡口都有人,那我要不要也粘上胡子……?
想到这儿,她猛的敲了下自己脑袋。
我真是够笨的,我粘什么胡子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壮丁,只要换回女装不就好了。
呵~
邬玺梅被自己蠢笑了。
换回女装是可以,可她所携带的都是男装,没有女装。于是她找船上负责招待的伙计,请他帮忙弄来了一身。
她解开束发,脱去男装,将裹胸拆下,刚往身上套了件肚兜时,她隐约感觉身后好像有双眼睛看着她。
她回头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她将女装穿好,随后坐在镜子前梳理发髻。
正对镜梳头,她再次感觉到不对,这次不止是感觉,她耳畔传来些奇怪的声音,是人微弱的喘息声。
邬玺梅觉得奇怪,自己耳力就是再好,也不至于连隔壁人的呼吸声也能听到吧?
她站起来专注的倾听,感觉这声音离自己很近,不像隔壁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