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定然。妹妹是担心祖母母亲当面催我们生孩子吗?也不必这样苦恼,到时我来跟他们解释就好。”
阮葵放心一些:“好,那我就不操心了。就是又要换地方了,还挺舍不得的。”
“怪我,总要奔波,连累你也跟着我劳累。”
“也不能这样说。我也不是舍不得这里,我是舍不得我们在这里的日子。”阮葵笑着抱住他的脖颈,“献呆子,只要跟你在一块儿,去哪儿都行的。”
他干脆将人抱来怀里:“等去京城了,我就不能时常在家里了。”
阮葵转头看他:“你这样确认你能去京城?”
“八九不离十。不过我倒是不太想去京城,若能在地方为官,就像现下这样还能抽空回来坐坐。”
“你……你是不是很累啊?”
“不是累,我就是想多和你待一会儿,一会儿看不到你就想你。”
阮葵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口,嘀咕一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肉麻。”
“这是真心话。”他双手抱紧她,“只要能和你在一块儿我就开心,现在抱着你我就觉得很幸福。”
“你是不是不想做官?”
“原本是无所谓做不做官的,可只有做官才能长长久久地跟妹妹在一块儿。”
“你……”
“是不是又要叫我别给你扣帽子?我没有,我心甘情愿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一点儿也不觉得累,我只觉得开心,觉得值得。”
阮葵紧紧抱住他,用脸在他脸上蹭了蹭:“我才没要埋怨你呢,我就是怕你太辛苦了。献呆子,我也喜欢你,我和你在一块儿也很开心,每天都开心。”
他笑着亲亲她的脸:“不辛苦。去吃饭?”
阮葵腼腆笑着,连连点了好几下头:“好。今儿外面送了好些新鲜的小鱼,丫鬟们煎得酥酥脆脆的,可好吃了,我就吃了三个,都给你留着呢,嘿嘿。”
元献松松牵着她的手,笑着往饭桌边去:“我们可以一块儿吃。”
“还有李子杏子,就是有点儿酸酸的。”
“做成果脯或许会好些。”
“刚刚酸着我了,你也得尝一个,你尝完我再拿下去跟丫鬟们学该如何做。”阮葵递过去一个青青的李子。
“好,我和妹妹自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元献笑着接过李子,面不改色咬了一口。
阮葵眨眨眼:“不酸吗?”
元献眉头动动:“还好。”
阮葵将信将疑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脸皱成了一团:“骗人!”
元献笑得两肩颤抖,几乎停不下来,手抖着将水递过去:“真的酸,别吃了,让她们做成果脯放着吧。”
“呸呸呸。”阮葵喝了好几口水才好些,“这比我晌午尝的那个还要酸,这样酸,做成果脯估计也是酸的。”
“放着,等妹妹有身孕了再吃。”
“噢。”她拿起筷子,嘀咕一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呢。”
他们请了好几拨大夫了,还有从徐州请来的,都说他们身子无恙,可这样久了也不见有动静,她还偷偷去问过成了亲的妇人,她和元献同房的次数根本不算少,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孩子。
她也不好意思真跟人说的那样,垫个枕头,等一等。总归她也不算太急,就是有些疑惑,怕她自个儿真有什么毛病……
八月,调令果然下来了,她拿着那张调令又是十分疑惑:“补缺是个什么官儿?”
“跟拾遗的职责差不多,不过比拾遗的品阶高些,想来不过是个跳板,等不了多久就会调我去旁的职位。”
“这样啊。”她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自个儿这几年已学得差不多了,原来还有在这样多不懂的。”
“你不接触,自然不知晓,等去京城了,我与你念叨多了,你自然就明白了,若真要单给你将这些讲一遍,便有些枯燥无味了。”
她点点头,将调令收好:“也行。我看这调令上说明年三月前到任,那我们过年是不是得回去过年?”
“也不一定是过年,或许是年后,还得等接任的来,来了交接完后再走,到时直接从徐州出发,也省得折腾。”
“这样也好,过年回去免不了要招待亲戚,想想就头疼,若是走前顺路回去,还能找借口避一避。”
“也好,那我们到时晚两日再走。”
阮葵翘起嘴角,又看向身后的一排瓷器:“这些怎么办?”
“妹妹若想带去京城,便请些人花些银子叫他们送去吧,我们自个儿带反而不好带。”
“行,那就这样办!”她笑着跳开。
元献抓住她的手:“诶?去哪儿?”
“去跟荷生说一声,叫他让人散了,不必再将这些瓷胚送去寿州了,免得来不及送回来。”
“我和你一块儿去。”
“荷生就在外面,我就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跟着我干嘛?”
“我就想跟着妹妹,今儿前面忙,一整日没瞧见你了。”
阮葵转头快速在他嘴上亲一下,踮着脚笑着拍拍他的头,悄声道:“我说完就来吃饭,吃完饭咱们晚上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