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实际上是她先放弃的何云霜不是吗?她有什么资格难过。
可是好嫉妒。
凭什么她朋友可以光明正大挽着她,可以肆无忌惮赖在她身上,吊着她脖子对她撒娇,还要她背她。
凭什么她们相处得比情侣还要亲密,比跟她还要热烈。
凭什么她笑得那么开心,让她一个人受尽纠结的折磨。
凭什么……
凭什么——
有东西从眼眶里滚落,何云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哭,她蘸着眼泪,无声苦笑了一下。
可这一笑,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瞬间决堤。
这一瞬,她终于明白了她这些天备受折磨的原因,她完了,她有毒,她变态,她,她好像……喜欢上她自己了。
呵,多荒谬啊,她居然……喜欢上了自己。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何云双越发避而不见何云霜。
她不禁庆幸,何云霜有个朋友陪着,这样就算她躲着她,避着她,也不会让她伤心难过。
可是隔得越远,越久不见,何云双越是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对何云霜的眷恋。
她想她,想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也好。
她们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她也好久没说过话了。
只有一个人的世界,寂静得让人发慌。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只有何云霜看得到她听得到她她才会误以为那种依恋是喜欢,那种嫉妒是出自于爱。
可当看到何云霜的那一刹,心率的变化让她没法狡辩,那种随着时光距离叠加的思念根本不是寂寞所衍生的,那就是喜欢,就是最龌-龊最变态的爱。
她根本接受不了任何人触碰何云霜,不是出自对自己身体的维护,就是单纯的,出于对何云霜的占有。
她无意物化自己,但她恨不得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宝贝,时时刻刻被她珍惜地藏在怀里。
她酒量不好,何云霜也随了她,只有一杯的量,平时有她跟着,她从来不会让她喝酒,哪怕私下只有她们两个人。
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还是那种一喝就会吐的人,胃液灼烧喉咙的感觉太难受,她打心底不想让何云霜尝试这种苦楚。
可她的朋友竟然假借生日的由头哄她喝酒,还把她灌醉,如果她没赶过来,她要带她去哪,要对她做什么?
可恨她没有实体,何云霜她朋友根本看不到她听不到她,她不肯把何云霜交还给她,用娇小的身躯强行撑着她去了最近的酒店。
看着她熟练地摸出何云霜的身份证,熟练地报出她的电话号码,跟她开了一间大床房,何云双警铃大作,恨不得像志怪小说里的妖怪鬼魂一样附到活人身体里。
可惜她不行,她连附到何云霜身上都不行。
她只能按捺着愤怒紧随左右,帮着支撑何云霜,对喝醉的她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无可奈何。
【不是说过你是一杯倒的体质么,还喝那么多。】
【就算是只有你跟你朋友两个人,也要有点心眼啊,万一对方不怀好意怎么办,知人知面不知心,被所谓的闺蜜做局坑害的新闻又不是没看过。】
【不知道熟人作案最多吗?你也不怕你被灌醉带去割腰子。】
【我都不在你身边你还这么大胆,你难道不知道我会很担心你吗?】
何云双满口抱怨着,她没想着何云霜能听到,烂醉如泥的自己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根本没想过她还有残余的意识。
“你还会担心我吗?”何云霜自嘲地呢喃。
她朋友疑惑地嗯了声,以为她在跟她说:“我当然担心你啊,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学校太远了今晚就先不回去了,我给我们开了间房,就先睡酒店吧。”
“你放心,这次我定了大床,不会挤着你了。”
“我不怕挤。”何云霜误以为是何云双在跟她说话。
她朋友笑了:“算了吧,还说不怕挤,跟我睡的那些天你都睡出黑眼圈了,你早说你嫌挤,我就不强留你跟我睡了。”
“不过我俩这么瘦,照理说不挤啊。”
“不挤,我没嫌我们挤。”何云霜还以为是何云双在说,酡红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委屈。
“好好好,不嫌就好,嘶,你个高,驮着还挺重的。”
说话间,她朋友已经把她搀到了床上,把人一放下她就累得直喘气,扭了扭肩膀,她就准备脱衣服去洗澡。
“霜,你要跟我一起洗吗?”
何云霜只摇头。
“你不会打算不洗吧,那可不行,一身酒臭味。”
“要不,我帮你洗吧?”对方立马眉飞色舞地坏笑起来。
何云双想到她对何云霜身体的觊觎,立马挡在她身前,可对方看不见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眼看何云霜她朋友搓着手嘿嘿笑地来脱何云霜衣服,何云双带起何云霜的手,一把把人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