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色卡座里,翘着二郎腿给祝云乐发消息:开门红!那镶钻奶茶我给卖出去了! 祝云乐挺稀奇地回道:哪来的傻冒富二代? 刘子承:害,这不是你带过来的那个嘛。 祝云乐:那你完了,这位少爷他小心眼,还有你知道他家多富吗? 刘子承:比你富?能分分钟盘下这家店?还是说这条街?好说啊,这见鬼的民宿奶茶店我早就不想干了。 祝云乐:我哪能跟他比。 祝云乐:不聊了,人回来了。 刘子承:别啊,比你富是有多富?求他盘下这家店行不?或者替我问问人缺腿部挂件不? 刘子承:乐乐? 刘子承:祝云乐? …… 郑奕惊开门进来,祝云乐坐在床边玩手机,抬头看他时目光下移,落在他手里的奶茶包装袋,了然道:“刚被宰了一顿?” 郑奕惊没吭声,把手里的皮蛋瘦肉粥和奶茶放在桌上。 祝云乐叹了口气,“哎,你对奶茶是有什么执念吗?上赶着给人骗。” 郑奕惊瞥他一眼,边从袋子里把票根拿出来放在一边,淡淡地问:“你认识他?” “嗯,他叫刘子承,老刘徒弟,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那种关系,毕业几年了,你要来凰艺的话也算是你学长。” “你们关系还行?” “一般吧。”祝云乐答道,疑惑地抬眼看他,“怎么问这个?他也说我坏话了?” “我猜你们也不是很熟,”小朋友慢吞吞地说,“所以我刚给消费者协会打电话投诉他。” 祝云乐一愣,接着差点笑出声:“真的假的?” 真棒,小朋友一个电话打掉了他的腿部挂件。 “开玩笑的。”郑奕惊把奶茶和粥推给他,“就是他跟我说要离你远点,为什么?” 祝云乐拉开椅子坐过去,掀开塑料盖任粥慢慢散热,许久才开口,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大一的时候差点退学。”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郑奕惊抬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讶他差点退学,还是惊讶他“我七点起床”一样自然的语气。 “嗯……当时觉得凰艺也就那样,过得特别没意思。我交了退学申请,辅导员就给我家里打电话,气得我大哥连夜赶过来把我教训了一顿,我只能继续在凰艺待下去。接着又正好赶上春季采风,我跟老刘来了这儿,不过老刘不管事,管事的是刘子承,他仗着自己是学长,天天狗仗人势净耍横。我看他很不顺眼,不过我猜他看我更不顺眼……” “……以后你应该还会见到他,正常处就行。这人也不坏,就是贱了兮兮的,觉得他在说胡话了就别理他。” 注意到他稍显迷惑的眼神,祝云乐弯了弯眼睛,没有多说,只是催他喝粥。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i????ù???è?n?②???????5?????o???则?为?山?寨?站?点 这个时候,郑奕惊自以为听懂了祝云乐话里的意思,却不知道眼前这人有多擅长避重就轻语焉不详。 而后再见刘子承,这些迷惑终于在他话里逐渐加深。 “师父让我带他们,那我是不是得对这群人负责?我布置任务他们好好完成,没错吧?完成得不好我说他们两句,没毛病吧?祝云乐这家伙一天天的,我一张嘴他就拆我台,老子都给他拆成一地零件了我,还不能说他两句?他在凰艺受委屈那都是他自己作的,关我屁事,这他妈也能搞连坐?” “他跟你说什么,凰艺不行?药丸?也就你信他的鬼话。说真的,人德高望重老教授和一黑粉遍地跑的蛇精姑娘,这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吧?他说我们欺负弱小?我还说他动机不纯、色令智昏呢。” “后来怎么了?谁?那姑娘?走了呗,我还指望她有胆子咯嘣一下解决这堆破事,结果人啥事没有,就剩祝云乐个傻.逼,拽不起来了吧,一下成了众矢之的了吧,他活该!” 第28章 撒娇 他们下楼,祝云乐从一楼冰柜里拿了几罐啤酒,回身看郑奕惊,刚想张嘴问他喝不喝可乐,小朋友抢先开口:“和你一样。” 祝云乐点头表示听到了,手上半点都没拐弯,还是给他拿了一瓶可乐。 就很气。 出门看,对面那家黑店明明白白地挂上把大锁,生怕被宰的冤大头回来报复。 祝云乐抬手一指紧闭的店门:“卖你杯奶茶快顶他一周的盈利了。” 郑奕惊冷漠地哦了一声。 祝云乐揽着他肩晃了晃,闹他:“干嘛板着脸,你很介意吗?咱们可以……唔,就当扶贫了。” 郑奕惊没说话,心想可不就是扶贫,168一杯的奶茶你连碰都不碰,也就白付钱给黑心老板刘子承了。 灰色的石板小路被雨淋得潮湿,聚集在一起的水洼倒影着天穹碎云、楼台瓦舍,还有一晃而过的两道挺拔身影。 他们踩着湿漉漉的巷道往前走,塑料袋里的酒瓶和可乐随他们步伐的节奏轻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下平整的石板路,郑奕惊跟着祝云乐,往源江畔一座孤零零的小亭走去。水汽潮湿,鼓鼓囊囊地挤进空气里,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江水特有的那股气息。 郑奕惊望着翻滚的江水,想着如果把时间往回拨,不要多久,就一个月前,他也压根想不到自己会在一个从没听过的小镇,陪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坐下来喝酒。 他握着罐啤酒,渗出来的水渍浸湿了他的五指,凉飕飕的冰感往他掌心钻,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内透出来的热意。 他偏头看祝云乐,看他靠着亭柱,江风撩开他的额发,微垂的眼睛看向江里的某一处,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进眼里,看他仰头喝酒,清瘦的下颌拉到颈骨的轮廓线条,喉结轻轻滚动一下。 郑奕惊无数次想碰他,想同他说话,想质问他。 你知不知道我……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 江水翻滚,泛起点腥味,又被往来不止的凉风驱散。 他们一起喝下几罐啤酒,冰冷的雨丝自木亭亭顶的缝隙往下落,凉飕飕地往唇缝、脖颈里钻。 “干嘛发呆,”祝云乐偏头看他,眸光里含着笑,总给人一种饱含深情的错觉,“在想什么呢?” 郑奕惊转回头,也靠在亭柱上:“我爸爸。” 祝云乐失笑:“啊?” 郑奕惊也不管他的反应,自顾自说:“妈妈走后,我一度很害怕,我爸就一直跟我说,他永远爱我妈妈,从生到死,几十年如一日。” 祝云乐听罢没立即作声,没问他害怕什么,也没开些“是不是担心他会给你找后妈”一类的玩笑。 他沉默得有些久,直到郑奕惊扭头看他,他像才反应过来般由衷道:“真好,羡慕你。” 郑奕惊想说:你不用羡慕我,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一直…… 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