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澜上桌,看着面前的花式早餐,兴奋地搓搓手。
龙阿姨给他盛肉粥,看到他今天穿了件淡紫色高领t恤,下颌以下全被遮住了,不太满意:“澜少爷,怎么又穿了件高领啊?你那伤不能捂那么严实!唉,走路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还能让晾衣绳缠脖子上!”
“倒霉嘛,刚好绳子断了,缠了我好几圈,雅久太笨了,好久才找到我,差点就被勒死了!”
雅久在一旁正捏了个小笼包吃,只能傻笑背锅。
龙阿姨似乎怎么都脑补不到当时会是个怎么样的场景,最后埋怨起雅久:“你这保镖怎么当的啊!”
“也不全怪雅久,我感觉我最近就是不顺,不是有个电影,那个什么,死神来了。”何澜美美地喝了一口咸鲜的肉粥,毫不在意地说,“我没准正无形中跟死神对抗呢,万一哪天真死了,你可别为我伤心啊!”
龙阿姨的柳叶眉都竖起来了,用力推了一把他的后脑勺:“别胡说啊,你这孩子!呸呸呸,童言无忌!”
何澜跟龙阿姨笑得没皮没脸,总算把这事遮过去了。
加上司机老倪,四个人其乐融融吃起早餐,突然院子里传来引擎声,何澜看了眼监控屏幕,是何肆年的车。
龙阿姨赶紧跑去开门,笑容可掬地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袋:“年少爷,你回来的正好,正开饭呢!”
何肆年点头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定定地看着何澜。
发觉气氛不对,老倪赶忙端着碗走了,雅久也站起来走到何澜身后,精明的小眼睛在兄弟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龙阿姨给何肆年盛了粥,打圆场:“年少爷,怎么一大早回来呢?有事让秘书跑一趟不就行啦!”
对龙阿姨这位代替了母亲位置的保姆,何肆年从不甩脸子,答道:“上午要去邻市办事,顺路回来看看。”
龙阿姨笑眯眯的:“那快吃饭吧!”
说话时,何肆年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何澜的脸,而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头也不抬地喝粥吃包子。
“哥,你昨天跟顾娅约会了?”
他本来想用质问的语气先发制人的,可人家压根不吃他这套,第1回合就败下阵来,有些懊恼。
何澜终于抬起眼皮:“嗯,怎么,约会很奇怪吗?”
何肆年恨铁不成钢:“哥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她就是贪图我们家的财产!”
何澜点点头:“嗯,我知道,那怎么了?”
何肆年张了张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何澜从他面前的笼屉里抢了个包子,顺便看了他一眼:“按爸的心思,我总要找个人结婚,不管那个人是谁,都有贪图我们家财产的嫌疑,那为什么就不能是顾娅呢?”
何肆年懊恼地推开粥碗,瞪着他。
雅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自言自语:“好有道理!”
“反正不能是顾娅!”何肆年瞪了他一眼,大声对何澜说,“你没上网吗?这次联姻本身就是他们顾家占便宜,加上父亲过世,舆论对我们何家很不利!”
“阿年啊……”何澜眯起眼,审视他片刻,语出惊人,“我怎么看你好像在吃醋?之前就一直撺掇我跟顾娅离婚,现在又阻挠我跟她走近,什么意思?该不是……阿年,你是喜欢顾娅吗?”
何肆年“腾”地站起来:“哥!你胡说什么呢!你这是在侮辱我!”
他的脸瞬间胀成了西红柿,饭也不吃了,恼羞成怒似的转身就走。
龙阿姨慌了神,急忙小跑着追出去劝,可何肆年直接上了车,加大油门开走了。
“澜少爷,你怎么可以那么揣度年少爷呢?他不是那种人!”
“谁让他先挑拨我跟顾娅的感情的!”何澜无辜地耸耸肩,对龙阿姨露出感激的笑,“吃饱了,我去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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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整,白橡酒店的商务大床房准时响起悦耳的鸟鸣,是昨晚预订的叫醒服务。
凌途锡缓缓睁开眼,看清楚所处环境后突然精神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浑身上下的沉重感一扫而空,像是打了鸡血。
好几天了,终于睡了个整觉。
睡前他还以为何澜会找机会来捣乱,可他竟然很安分,这很好。
他该回队里去了,但在那之前,应该跟他道个别。
去隔壁房间敲门,敲了好半天房间里也没有回应,却把楼层服务员招来了。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哦,我找这间房的……”他停住了,说找客人好像不对,人家分明是主人,于是干脆报出大名,“我找何先生。”
服务员奇怪地看着他:“何先生没住这间房,昨晚把您送来他就离开了。”
凌途锡一怔,心里立刻就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对服务员说了谢谢就往电梯走,觉得也应该给何澜打电话表示一下感谢。
刚掏出手机,在他拨号之前,屏幕却先亮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