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钦佩!
晏姝并不觉得自己是多么看透世事,心已薄凉的人,对于男儿保家卫国的血性,做不到无动于衷。
一匹枣红马飞驰而来,纤细的女子翻身下马。
傅少衡已经穿戴整齐了。
“少衡,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晏姝瞬间就知道这个白纱遮面的女子是谁了,除了甘棠不做第二人想。
傅少衡挡住甘棠伸过来的手:“无碍,甘棠姑娘不该到这里来,速速回去大营。”
“丝我可以同你一起杀敌。”甘棠收回手了,看着傅少衡:“到现在你还不信我?”
傅少衡摇头:“你对傅家有恩,不能让恩人涉险,等我凯旋归京,必定会报答这份恩情的。”
说罢,傅少衡起身走了。
虽然是在梦里,但晏姝觉得自己这个梦不太道德,这两个人之间的事,自己也真不关心的,本想着快点儿醒来吧,结果看到甘棠转过来,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晏姝!”
晏姝醒了。
她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少夫人,起来喝口茶吧。”杏花小心翼翼的扶着晏姝起身。
晏姝接过来茶盏:“几时了?”
“卯时三刻。”杏花说。
才睡了一会儿?
晏姝让杏花准备热水,沐浴更衣还要过去椿萱堂,大年初一早晨这顿饭,家家户户都格外重视。
元日祭祖,傅家祠堂有先皇御赐的匾额,上面写着忠烈祠三个大字。
秦夫人率领府里的人开祠堂祭祖,晏姝看着祠堂里那一排排的灵位,脑海里就是昨晚那金戈铁马的场景,心情格外沉重。
祭祖之后,用过早饭,秦夫人把晏姝和闵氏留在了椿萱堂,余下的人都各自去歇着了,毕竟在年里,一年到头这也就这几日能得闲。
“昨儿宫里没动静。”秦夫人说:“以往每年侯府都会在除夕这日入宫。”
天家在除夕这日会宴请群臣和家眷,但凡有诰命在身都在被邀请之列,武元侯府没有得到旨意,这便是旨意。
闵氏轻轻地握住了秦夫人的手,这个时候谁心里也不轻松。
“母亲,这是好事。”晏姝说:“等北望山大捷,傅家军凯旋,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秦夫人勾起唇角笑了笑:“我留下你们两个啊,是不放心家里的事。”转过头看着闵氏:“元香去江南,人生地不熟会更艰难许多,京中姝儿也是步履维艰,但咱们傅家没有退路,今岁开年,粮种会成为头等大事,咱们庄子上有福伯那些人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往江南运送粮种要格外小心,昨儿我想了良久,觉得宜早不宜晚。”
“嫂夫人,我们何时启程为好?”闵氏问。
秦夫人看晏姝。
晏姝说:“初五吧。”
闵氏赶紧说:“这个好,别人图吉利都是三六九出行,初五为破日,希望能早日破除困局。”
“别人也不会防备。”晏姝说。
秦夫人神色凝重:“好,那就初五。”
二房账目交接用了三日,临行前一夜,秦夫人和晏姝把玉敏和玉珠叫过来。
“玉敏是姐姐,到外面姐妹俩要互相照应,有长辈在身边是仰仗,你们也要多学多做。”秦夫人说。
傅玉敏和傅玉珠姐妹俩乖顺的应是。
晏姝坐在一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傅玉敏。
秦夫人叮嘱后,晏姝才说:“年后长兄要大婚,这件事不会大操办,你们尽可放心在江南,若是想要回来的话,也忍耐一二。”
“嫂嫂,真要娶岳长乐啊?”傅玉珠问。
晏姝点头:“自是要娶,但此间是局。”
傅玉敏抬头看着晏姝,她竟说的如此直白?都不避讳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