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中一个壮汉抽出来匕首递给晏欢。
晏欢握着匕首的手很稳,这个钱婆子又不是自己安排在宫里的人,杀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周琳在这边,就算回去外祖父问起来,周琳也必定会如实相告的。
几乎没有犹豫,晏欢单膝跪压在钱婆子的身上,被五花大绑的钱婆子只能瞪大眼睛,无法挣扎,晏欢的匕首从他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割了过去,鲜血喷了晏欢一脸,她咬着牙没动,钱婆子身体剧烈的挣扎了几下,直挺挺的死在了所有人眼前。
周琳身体软软的跌坐在地上,突然抱住了头,凄厉的尖叫出声。
一个壮汉直接过来捂住了周琳的嘴,把她憋的脸色青紫。
屏风后面的老嬷嬷走出来,扫了眼流了一地的血,看晏欢用钱婆子的衣服擦拭干净了刀上的血迹,勾起唇角:“你进宫要为周二小姐固宠,老奴在宫里等二位。”
“嬷嬷,是哪一位贵人提携我们姐妹二人?”晏欢问。
已经带了门口的老嬷嬷回头看着晏欢,冷笑:“你没那么聪明,别试图想要找个把柄握在手里,否则你会死的比她还惨。”
“晏欢不敢。”晏欢低头,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迹,不敢?自己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晏姝改变了太多事的轨迹,自己只要不死,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掰正,让该死的人都去死!
只要自己命够硬,荣华富贵不用愁的。
四个壮汉跟着周琳和晏欢回去了周家,在她们走后,有人过来处理了屋子里的尸体和血迹,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似的。
金子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送信儿。
“带回去四个侍卫?”傅玉英不解的看着晏姝:“嫂嫂,难道是怕有人对周琳不利?派人保护起来?”
晏姝摇头:“等等吧,很快周琳就会入宫了。”
周琳入宫不容易,可怀了龙嗣就不一样了,天家血脉怎么可能流落在外,宫里这么着急让周琳入宫的人是谁呢?
从四海食府回来,晏姝在门口下了马车,隔壁门口等着的守仁一溜小跑的过来:“世子夫人,留步。”
晏姝微微颔首:“守仁,是舅父找我吗?”
“是,舅父请世子夫人移步到府里小坐片刻。”守仁说。
晏姝跟着守仁过来苏府,进门见院子里有十几个人,这些人都穿着清一色的靛蓝色长袍,看样子是要议事。
守仁引晏姝到了明堂里。
“舅父,姝儿给您请安。”晏姝给沈竹君请安。
沈竹君点头:“坐下吧,文洪县那边传来了消息,情况不容乐观。”
晏姝并不意外沈家会得到文洪县的消息,毕竟沈行简和姨母都在那边,落座后从沈竹君手里接过来书信,心里啧啧两声,商贾和官宦、世家都不能比的,至少在人们的眼里,商贾只富无贵,但沈家能到文洪县里去,还能把消息送到京城,这份本事可不容小觑了。
从头看到尾,晏姝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看着沈竹君:“舅父,文洪县如此下去,岂不是危矣?”
第250章 沈竹君慈父心肠,劝晏姝和离下堂
文洪县确实有些惨烈,这消息绝对可靠,十户九空,县衙里都是病人,为了控制时疫,在城外挖了万人坑,为了能把这些尸体处理好,冲突愈发严重,因白长鹤提出来要用火化的方式安葬这些人,可当地百姓宁可死都不准把亲人的尸身焚烧成一把灰,为此发生了很强烈的对抗,甚至冲突。
到最后,郑相不得不来文洪县,府兵的镇压下,这些人才不敢再攻打县丞,可因此也陷入了另一个僵局,那便是无人再配合县衙治疗,甚至寻找各种途径要逃走,只有一些胆子小,病的重的人来到县衙,郑相病倒,文洪县如今简直唯有一个字能形容,那便是乱了。
沈竹君眉头紧锁:“如此下去,此番文洪县只怕要折损不少我们的人。”
这一点晏姝太赞同了,京城遥远,皇权至上,文洪县战疫不利,罪责都在朝廷派遣过去的人身上,郑相年事已高,若有三长两短,以承武帝对郑相的器重,沈行简、晏泽盛和祁世儒,都危矣。
这绝对不行!
晏姝心里头一直暗暗憋着一股劲儿,那便是上一世不曾崭露头角,销声匿迹的沈行简,生死不知的祁世儒,这二人必须要全须全尾的保全下来!
自己既是变数,那就一定要从细微处改变所有人的命运,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就绝对不可以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