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武帝点头:“说。”
“在老奴看来,这是国安公主忧国忧民,想要为皇上分忧解难的无奈之举,其心昭昭,其行不可取。”福安说。
承武帝看着福安:“此话怎讲?”
“国安公主若是出京,只怕会被人盯上,一个弱质女流,在京中尚且有皇上龙气护体,无人敢动,若是离开京城,那些人只怕都不会给国安公主留个全尸啊。“福安硬着头皮说。
承武帝噗嗤笑了:“你也觉得她是胡闹吧?”
福安垂首:“是。”
承武帝摆了摆手,让福安起身退下。
福安刚到门口就见小太监急的满头大汗。
“这是怎么了?”福安问。
小太监压低声音:“爷爷,顺天府尹谭庸求见,说国安公主今早遇袭,车夫当场毙命,连驾辕的马都被直接砍掉了脑袋啊。”
“啊?”福安瞪大了眼睛:“那公主殿下如何了?”
小太监摇头:“孙子不知道啊,您看这事,得让皇上定夺啊。”
福安哪里敢耽搁,进门的时候见承武帝一脸怒意,知道这是听见了,那就正好。
“这人倒是手眼通天,晏姝才把奏折送上来,就被发现了。”承武帝说。
福安不敢接茬儿,谁知道是谁?要自己看,前头有个阮国安是被害死的,这又刺杀了国安公主,看来这俩字不怎么吉利啊。
承武帝也来了脾气,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停下脚步的时候让福安叫中书舍人过来拟旨,想要害晏姝?那也看自己让不让,她不是想要去文洪县吗?去就是了。
但承武帝也没有让晏姝和京郊村子里的病人同行,而是让太医院派遣十人随这些病人往文洪县去,晏姝则另外由御林军抽调出来一千人做护卫,护送晏姝先一步往文洪县去。
圣旨到了武元侯府,晏姝接旨后,缓缓地松了口气,让非花随行,梨花留在府里,杏花跟随沈竹君,带领济世诊堂的郎中十二人一起出发。
得到消息的晏修然和晏修屹急匆匆来到沈府,见到晏姝什么都没说,俩人把所有积蓄拿出来交给晏姝:“穷家富路,越是贫苦百姓,银子越是管用。”
晏姝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两位兄长全部家当也只有二百多两银子,在自己眼里,真是少得可怜,但不收便拂了兄长的好意,她大大方方收了。
倒也没有千叮咛,万嘱咐,只是兄弟二人寸步不离的跟在晏姝身边,直到晏姝不得不回去武元侯府,把家里再安排一下,兄弟二人才失落的看着妹妹回府。
晏姝来见金鬼手。
一见面,晏姝就要行大礼。
金鬼手赶紧扶着她:“万万不可。”
“您老救了我一命,这袖箭立了大功。”晏姝倒也没强求跪下,而是说:“救命之恩,晏姝都无以为报了呢。”
金鬼手摆手:“你啊,好端端的后宅夫人不做,非要刀头舔血,罢了,再送你点儿防身的吧。”
晏姝还好奇呢,毕竟金鬼手可没有带着那些造器的工具。
金鬼手摘下来腰上挂着的袋子,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细长的小匣子,打开取出来一根古朴的发簪,发簪按动机括,竟如细小的峨眉刺一般,如绣花针尖的尖头处,泛着幽蓝的光。
“这有毒?”晏姝问。
金鬼手点头:“剧毒,见血封喉,无解。”
“您老就不怕我滥杀无辜?”晏姝笑了。
金鬼手摇头:“但凡能让你用上这簪剑的人,必定该死。”
这份信任,让晏姝动容。
金鬼手出去拿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进屋,打开取出来个只有拇指肚大小的铜扣般的东西,金鬼手安东机括,一条堪比发丝的细线弹出,悄无声息的刺穿了三步开外的屏风木框。
晏姝嘴角一抽,这简直杀人于无形。
金鬼手又接连取出来四五样,从指环到镯子,无一不是杀人利器。
“世子夫人,此行凶险,切不可粗心大意啊。”金鬼手说的语重心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