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准数。”孔庆平就算脸皮再厚,也有些说不出口,虽然皇上让自己借粮是说辞,让自己来见太子和郑相才是目的,可既是说了,这粮还是要有的。
晏姝抬眸看了一眼祁世儒。
孔庆平说:“祁世儒如今是户部侍郎。”
“孔大人,武元侯府在江南略有薄产,我的嫁妆也都在江南置办了田宅山地,今年那边收成还不错。”晏姝说:“就由孔大人调配那些粮吧。”
孔庆平起身就深施一礼。
晏姝赶紧还礼。
她本就责无旁贷,更何况太子和郑相都在,吃亏并非不可以,但要吃在明处。
落座后,晏姝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去账房取来了信物。
晏姝把信物交给了孔庆平:“这是我的信物,只要我的人见到了,就会按照孔大人说的去办。”
孔庆平面色郑重的双手接过来,心里都不得不赞一句,这位为何能把武元侯府从泥沼中拉出来,就这份雅量,寻常女子是万万做不到的。
等孔庆平回宫去复命,太子才和晏姝说:“皇妹,我们手谈一局如何?”
“好。”晏姝知道太子有话说,哪里会不答应。
二人也不在这边,而是去了迎晖院,晏姝的小书房里。
一进门,太子便微微挑眉,这里要比别处更暖和许多,心里知道晏姝可能畏寒。
落座后,杏花和梨花一个取来棋盘,一个端着热茶过来。
“楚展求死。”太子一开口便是这么说。
晏姝轻声:“太子哥哥,父皇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南望山班师回朝要快,你要悄悄离开京城,半路接应。”
太子点头:“皇妹,京城越发的危险了。”
“不碍事,放心吧。”晏姝说:“我都可以应对。”
棋局开始,太子看到了一个攻势淋漓的晏姝,本还担心,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还行?”晏姝抬眸,有些俏皮的模样儿。
太子抬起手轻轻地刮了她的鼻子尖儿:“姝儿的能耐,可封侯拜相。”
“那不能,我已经天大的福分了,有你这样一个兄长,天底下最有福的人便是我了。”晏姝笑着说。
棋局没有继续,两个人说起来了当前的局势。
太子也庆幸,母后慧眼识珠,晏姝这个妹妹对自己来说,犹如十翼,这样的女子嫁到傅家,自己的肱股之臣,会从这里走出来很多。
“你有没有心愿?不关乎侯府任何人,这是姝儿自己的。”太子问。
晏姝想了想,摇头:“太子哥哥,我眼里,心里都是这个家。”
“你啊。”太子微微蹙眉:“傅少衡若待你不好呢?”
“他有什么理由待我不好?”晏姝勾起唇角:“若是我们不似别人家夫妻那般,那也是我待他不好。”
这话把太子逗笑了,他相信。
晏姝的智谋、手段和心胸,傅少衡在晏姝跟前都有愣头青的感觉。
消息传到了宫里。
贤贵妃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动一下。
父亲死了。
这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一切都来得太快!
“淑贵妃求见。”外面嬷嬷传话进来。
贤贵妃瞬间握紧了拳头,她眸子里都染了厉色,冷声:“不见!”
“姐姐这是动怒了?”淑贵妃自顾自的走进来,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咱们姐妹不都一样?应该同病相怜啊。”
贤贵妃看着淑贵妃:“你最好现在就滚出去!”
“不滚呢?”淑贵妃直接坐下了,笑吟吟的看着贤贵妃:“我父死了,你父也死了,我能安稳坐在这里,姐姐能不能也安稳坐在这儿就不知道了呢。”
贤贵妃扬起下巴,看着淑贵妃,动了杀心。
淑贵妃浑然不惧:“可是你父啊,是被他的外孙刺穿了脖子呢。”
“你找死!”贤贵妃起身就冲过来了。
淑贵妃也站起来了,笑着看贤贵妃扬着手冲过来的架势,眼角眉梢笑意更深了。
啪!
一嘴巴抽了下去,淑贵妃应声倒地,嘴角、鼻子都有血喷出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