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就不管到底吧。”傅少衡说。
晏姝摇头:“不管是傅家的态度,不是岳家的态度,把人扔去外面庄子上,真当我们傅家没手段?”
傅少衡见晏姝语气里带着怒意,柔声:“莫生气,陪着你一道去就是了。”
两夫妻坐上马车,来到茶楼。
香草哪里想得到还有机会见到晏姝,并且是晏姝差人是去请自己,来到茶楼见到晏姝跪下就磕头。
晏姝看着香草,圆润了许多,绸缎的袄裙,人都漂亮了,不得不说这世上的男女,多得是一物降一物,谁能想得到赵承煜对香草竟是有几分真心的呢?
“赵夫人不必多礼,若不是有求于赵夫人,也不会这么晚还请你过来。”晏姝说:“坐下说话吧。”
香草坐下来,有些局促:“小姐,奴婢这条命都是您给的,哪里担得起一个求字,只要是奴婢能做到的事,您是尽管吩咐。”
晏姝亲自给香草斟茶,这个把香草惊到了,赶紧站起来。
“香草,何须如此?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也是正经的夫人,要沉得住气才行。”晏姝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香草的手,衣着华丽,气色也挺好,可这一双手却没多大的变化,依旧是操劳的样子。
赵承煜的日子过得不好,香草就要多操持,人世间的夫妻同富贵不容易,共患难倒是能彼此不离不弃,相比于富贵日子被始乱终弃,过得清贫点儿,反而是好事。
香草往回缩了缩手:“小姐,在您跟前,香草永远都是奴婢,心甘情愿。”
“说正经事。”晏姝让香草坐下,递过去热茶:“你去牙行置办两个丫环,一个婆子带在身边。”
香草频频点头,晏姝画了路线图给她,取出银票:“事情办妥也不用回我,总是在外面天寒地冻的,这些银子置办个小铺面,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小姐。”香草一下红了眼眶,就要跪下。
晏姝扶了她:“别总动不动就跪下。”
“您处处都为奴婢着想,奴婢能有今日,都是您所赐,让奴婢做点儿事,奴婢怎么还能收银子呢?”香草哽咽的说。
晏姝看着香草:“你啊,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我也是为了不背因果,你本聪慧,事情交代给你必定能做得好,该拿就拿着。”
香草还要推脱,傅少衡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坐在晏姝身边。
这让香草把要说的话憋回去了,她不是不知道赵承煜去找过晏姝,有心赔礼,可当着傅少衡的面,这话不能出口。
香草走后,晏姝和傅少衡没急着离开,而是把茶楼的账目都看了,给这边的掌柜和伙计发了红封,让他们安心过年。
事情办理妥当,二人才回府。
刚到府里,魏嬷嬷送过来了书信。
晏姝坐下来,打开书信看过后递给了傅少衡。
书信是岳承显写来的,从回信内容可以看得出来,岳承显并不知道岳昶和傅玉琴的事,态度也明朗,必定会善待傅家女儿,哪怕傅玉琴再也和傅家没关系。
放下书信,傅少衡看晏姝:“如此逼着岳家,可行?”
“有什么不行?”晏姝淡淡的说:“岳昶想要找破局之法,早就盯着傅家女儿了,不过是没机会得手,才会盯上傅玉琴,招惹傅玉琴的是他,如今不容他也是应该,岳承显是不肯在京中,宁可去守孝,跟岳家不是一路人,连带着岳承忠也不跟岳昶往来,就算皇上再想把岳家连根拔起,那也不得不顾忌岳承显兄弟俩是长公主血脉的这一层关系,所以,岳昶要死也是不容易的,除非铁了心作死。”
傅少衡过来,给晏姝揉着肩颈:“姝儿,夜深了。”
晏姝本还想着和傅少衡说说岳家和军中安排,这一句夜深了,顿时脸都红了。
傅少衡俯身:“安歇了吧。”
***
腊月二十八。
天气晴好,京城里少见如此明亮的太阳。
晏姝晨起,发现傅少衡早已不在身边,叫来了胡春和胡夏服侍自己起身,收拾妥当刚要出门,傅少衡提着食盒进来:“今儿天儿好,长姐和二姐都归家了,要去七宝斋,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都怪你,回头还不被长姐和二姐笑话的。”晏姝坐下来,耳面发烧,已经不是新媳妇了,竟还起不来床。
傅少衡说:“是,是我的错。”
认错这么快,晏姝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夫人带着晏姝和姑娘们去七宝斋,这是从晏姝嫁到傅家一直到今天,头一遭一家人出来置办首饰。
七宝斋在京城是最大的金银楼,里面的首饰做工极为精致,花样也独树一帜的。
小伙计恭恭敬敬的请秦夫人一行人上二楼,满京城谁不认得秦夫人?就算不认得秦夫人,谁不认识风头无两的国安公主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