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欢声笑语,秦夫人逗着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傅玉琅的两个孩子都很懂事,讨巧卖乖逗得秦夫人和闵氏都笑得拿帕子擦泪。
姜乐菱进门来,没见晏姝在场,心里竟松了口气,走到秦夫人面前:“大嫂。”
秦夫人点头:“你快坐下暖一暖身子,人齐了,一会儿要用辞旧饭。”
“是。”姜乐菱颇有些从善如流,坐下的时候看了眼闵氏:“二嫂。”
闵氏点头:“都在京中,要常走动才行。”
“是。”姜乐菱心里腹诽,也只能如此。
李嬷嬷去后厨,很快就带着仆从过来摆桌,傅泽勋带领傅家男丁在花厅落座,秦夫人率领女眷在暖阁,大桌子摆了满登登一桌子山珍海味。
姜乐菱看到晏姝,见她说说笑笑,竟没事人儿似的,傅玉画那个小贱蹄子就跟在晏姝身边,寸步不离,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是防着自己对傅玉画出手的。
真是可笑,今儿这样的日子,自己怎么都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傅玉画的。
落座后,傅玉画茹素,面前特地单独给放了素菜。
姜乐菱见到那些素菜,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么多人竟摆明了让傅玉画给那个贱妾孙氏守孝呢!
这辞旧饭吃的非常顺利,李嬷嬷带领着丫环们收拾了桌子,热茶、点心和各种干果都摆上来,秦夫人让傅玉琅带着姑娘们去玩儿,只留下了傅玉画和晏姝二人。
姜乐菱有些紧张,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说,秦夫人那性子也必定是要敲打自己一番的。
“乐菱,少铎能死里逃生是济世诊堂医术高超,更是祖宗庇护,玉琴的事你要自己掂量着办,提前跟你交个底儿,玉琴被逐出族谱,并且写了断绝书,这是为了保全傅家满门,你若不怪,是识大体,你若怪罪,是为人母的常情,都无妨。”秦夫人说。
姜乐菱没什么表情,儿子没死,女儿不过是和傅家再无关系,傅家也没照拂过,有无关系又能如何?
秦夫人看了眼姜乐菱,继续说道:“当日弑兄后,玉琴便跑去了将军府找岳昶,姝儿为了此事专门入宫请太后明示,逐出族谱和写断绝书是太后的意思,姝儿顾念血脉至亲,陪着老三登门岳家要接玉琴回府,是玉琴铁了心要留在岳家,才不得已照着太后的意思办了,多了我也不说,你去见见老三和少铎,你们的家事,还是要一家人坐下来说明白的。”
姜乐菱抬头看秦夫人:“大嫂,太后是真护着晏姝,护着傅家,我先告退了。”
秦夫人点头。
搬出来太后,就是为了压姜乐菱,就算她看出来也没用,因为她知道太后护着晏姝,也护着傅家,秦夫人看透了姜乐菱的欺软怕硬,若非太后不想傅家的家丑外扬,姜乐菱打杀妾室的事,傅家可没想压下来的。
姜乐菱出门,在门口看到了傅玉画。
傅玉画屈膝行礼:“母亲,父亲和五哥在客院等您。”
“你还真有本事。”姜乐菱意味深长的看着傅玉画。
傅玉画柔柔的说:“是母亲教得好。”
姜乐菱一噎,转身往客院去,傅玉画跟在后面,她知道三房如今,自己再也没有躲姜氏的必要了,自己立不起来,谁又能帮自己呢?
第484章 傅玉画初露掌家之能
客院。
傅三爷拨弄着暖炉,往里添着银丝炭,才几日的光景,傅三爷鬓边发丝已花白,不时抬头看傅少铎,问:“可暖和些了?”
暖炉旁边放着躺椅,傅少铎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狐裘氅衣,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听到问话,偏头:“父亲,不冷,您坐下吧。”
傅三爷没了往日的气度,只搬来了个矮脚凳,坐在傅少铎身边,说:“你母亲若冥顽不灵,便留不得,夫妻一场若休她下堂,为父于心不忍,所以在你大伯父跟前求了个情,去江南吧,族里那边回去也没好日子过。”
傅少铎看着门口的方向,缓缓地吸了口气:“父亲,江南虽好,可到底山高路远,亲人难以相见,不若就留在京城,儿子也好孝敬你们二老。”
傅三爷摇头:“京城水太深了。”
“当年,母亲抵死也要回京,玉琴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我虽心脉受损,可也没伤及根本,只需要恢复一段日子,跟在二哥跟前做事是无妨的,玉画得了大伯母和二嫂的照拂,多学掌家,以后未必过不好。”傅少铎说。
傅三爷叹了口气:“只怕你母亲会搅得家宅不宁,让你反受其乱。”
傅少铎摇了摇头没言语,他满心悲凉,却又明白傅玉琴的孩子是万万留不得的,身为兄长,知道对不起妹妹,可身为傅家人,又无法对不起祖宗,岳家死局无解,但凡有牵扯的人都会被清算,傅家刚死里逃生,怎么能为了傅玉琴的一己私欲,不顾傅家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不顾仰仗傅家养老的傅家老兵于不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