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姝点头:“确实,甘棠也是执念所至。”
凌霜勾起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我也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但我并没有野心,新婚不久丧夫丧女,死后能与他们团聚,已感谢苍天眷顾了。”
晏姝很平静,这个答案早就在心里了,只是没想到凌霜如此坦诚的告诉了自己。
“你与他们不同,我对你的信任是解释不清的,可能是第六感在告诉我,你不会害我们一家人,反而会保护我们。”凌霜说:“而我的来历终究不能公之于众,我坦诚相告给你,比任何人都安全,至于别人问缘由,这本书可以替我挡一挡。”
晏姝看凌霜从旁边的匣子里取出来一本书,书很破旧。
“是我亲笔所书,做旧,再埋在地下封存了三年所得,殿下可以看看。”凌霜说。
晏姝接过来书,上面字迹已经模糊,只可辨认出奇书二字。
翻开,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蝇头小楷所书,密密麻麻,是杂书,其中一篇论阴阳,说得便是世间男女,通篇下来,倒是能完美的解决了要建女学的初衷。
“您费了很多心力。”晏姝说。
凌霜笑了:“是啊,一个人若是有了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不被发现,就会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而我要建女学的初衷也不需对你隐瞒,得天恩赐,需利及于人,大安国经历了灾荒和战乱,正是需要休养生息之时,女子本柔弱,可有担当,除了繁衍生息外,能安家亦能安国。”
晏姝赞同的点头。
“礼仪教化,无一不是在压着女子无法做顶天立地之事,可生而为人,只因是女子就要依附于男子,不符合天道,若说教化,众生平等,方可人人自强而向上,若能让那些女子改变命运,活得有尊严,这边是功德一件,而我以此报答天恩,别无所求。”凌霜说。
晏姝起身恭恭敬敬给凌霜行了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凌霜双手扶着晏姝。
晏姝说:“理应如此,您别无所求让我钦佩,我虽无太大的本事,但必定护您周全。”
凌霜眼圈泛红:“我得天眷顾,又得殿下庇护,真是好命。”
二人再次落座,晏姝说起来了蔚蓝。
凌霜知蔚蓝在上元节对当今说的那番话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个好孩子。”
“知道您也必定不愿意让蔚蓝入宫的。”晏姝说:“我也舍不得,世人只看到天家的富贵荣华,却不知背地里的尔虞我诈,有几个人能平安顺遂到寿终正寝?更不用说宠冠六宫,招人嫉恨,若诞下龙子皇女,也怕被人暗害,这些都不是蔚蓝能承受住的。”
凌霜点头:“确实如此,只不过各人宿命自有天定,所以我并不曾阻止过,蓝蓝能拎得清,是我们一家人的福分。”
“蔚蓝要办女学,我倒是可以送一个人在她身边,亦师亦友足够。”晏姝说。
凌霜眼里满是惊喜和感激:“是什么人?”
“稍等。”晏姝起身,让魏嬷嬷进来。
魏嬷嬷进门给凌霜行礼。
凌霜见魏嬷嬷是奴仆打扮,知晏姝身边多能人,起身还礼,但不好让魏嬷嬷落座。
晏姝哪里会让凌霜为难,说:“这位虽是我身边的人,但是权宜之计,以后也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放在蔚蓝身边,可让其操持女学事宜,至于名字,魏金芳,年四十六,祖籍邙山,这些就足够了。”
魏嬷嬷眼圈泛红。
凌霜一点就透,立刻说:“蓝蓝回来就拜师,您是我们家的贵客。”
“夫人,您费心了。”魏嬷嬷知道顺势而为,自是不会拒绝,至于女学的事,确实让她十分期待,晏姝给自己改名、改了祖籍和年龄,纵是女学是未来皇后所主持也无妨。
大事办完,晏姝问起来炖果子的储存法子。
凌霜听完,笑道:“罐头,这简单,我这里恰好有烧制玻璃的方法,殿下手底下能人无数,这买卖别人做不了,但殿下可以。”
“能当买卖做?”晏姝问。
“当然。”凌霜笑着说:“是绝对一本万利的买卖,而这罐头的做法,我写下来,殿下可送给有缘人。”
晏姝说:“那这买卖,我们合作。”
凌霜摆手:“我们一家人,不能太富贵,守平就好,不是殿下,我也会赠给有缘人,殿下不参与女学,是明智之举,不求名声,便求财源,贪财是自保的最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