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显然对这回答不满意, 凑进一步,又问道:“仅是这般?”
车儿疑惑的去看他,暗自暗恼:那还能有那般?
刘琮将车儿转了一面,让她面对着自己,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道:“难道不是心悦本将,才舍命相救?”
车儿惊恐的望向刘琮。
刘琮双目炯炯,满是星光。
璀璨的眸光中,有一个惊慌的车儿。
明显是被人说中心事,一脸的慌乱。
刘琮心情大悦,看着车儿娇羞的模样,温柔的吻在车儿眉心。
车儿心统统直跳,不想刘琮会有这般的误会。
他心悦的不一直是薛姑娘吗?
刘琮一触即拭,手轻轻抚着车儿滚烫的面庞,笑道:“本将戎马一生,未曾想到,竟是载到你个小狐狸手中。”
看车儿还是呆愣愣的模样,在车儿唇角轻轻一咬,又觉不够,逐渐加深。
车儿被刘琮吻得气息急促,开始推拒。
刘琮离了她,将她揽在怀里,看她还是低垂着睫毛轻颤不止。
心里柔软,他不是未经人事,却怎会如此不舍,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让他惊慌惧怕,又让他欣喜若狂。
她下巴在她额头轻轻一蹭,将她歪掉的玉簪拔下。
乌发如瀑,遮了刘琮满手,刘琮握了握满手的丝滑,笑道:“待会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儿不明所以,在镇上的成衣铺里,刘琮付钱买了一件女子衣饰。
她不会挽发,被铺里的老板娘调笑,给她挽了一个垂髫发髻。
发髻小巧,盛着车儿的面庞煞是可爱。
既是车儿一直低着头,也难以忽略刘琮巡视在她脸上的目光。
她鼓足勇气问道:“很奇怪?”
芙蓉美人,即便不施粉黛,也富池沁城!
菱唇微嘟,憨态不自知,烟波留情,妩媚撩人心。
刘琮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不语!
车儿跟在刘琮身后,难以捉摸刘琮刚才不明的笑意。
行了许久,心下愈发疑惑,马蹄嘚嘚,远离了喧嚣,等到了山脚,才晓得刘琮如何胆大妄为。
竟然只身前来。
彼时夜色四合,一座孤寺静立在深山中。
刘琮轻叩寺门。
寺门陈旧,“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小沙弥从里头探出头来,看到来人,迷离的眼神瞬时有了光彩。
他惊呼一声:“大哥哥。”
后又觉有不妥,严肃了面庞,对着刘琮持手一礼,念了句法号,侧身让开:“施主里面请!”
车儿看着小沙弥前后判若两人,强装正经的模样,不禁好笑,他们分明认识。
刘琮显然见怪不怪,摸了小沙弥光秃秃的脑袋,将小沙弥的身形摸地四下晃动。
小沙弥愉悦的眼神藏不住,却扳着一张小脸。
车儿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小沙弥眼神往车儿身上看去,脸偷偷的一红,刘琮在他光秃秃的头上一拍。
笑骂道:“看什么看,主持休寝了吗?”
小沙弥被人发觉,脸更红了,对着刘琮持礼道:“主持知施主要来,早已备下寝烛,彻夜长谈!”
又往车儿面上轻轻一飘,道:“女施主请随我来!”
车儿看刘琮,刘琮对着她点了点头。
山寺静谧,鼻尖只闻香火气息。
小沙弥带着车儿绕过一个回廊,将她引进一个寮房,屋内陈设简单。
铺了竹榻。
车儿对着小沙弥一礼,偷瞄车儿一眼道:“寺内简陋,女施主莫怪。”
车儿看他年际小小,却故作老成,心里好笑,也学着刘琮,摸了摸他的脑袋,感谢道:“多有叨饶!”
那小沙弥惊的一退,眼里慌乱,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得得得的跑了。
车儿打开橱窗,这寮房独处与其他寮房,被几个回廊隔开,园中植一枝繁叶茂的巨松。
既是在这严冬,也是滑盖如簇,幽幽一片,将这里遮挡的隐秘。
车儿舟车劳累,早早上了卧榻休寝,刘琮来的时候,他都不曾发觉。
车儿翌日是被悠远的钟声吵醒的。
外间鸟鸣不止,车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惊坐而起,看刘琮已是衣饰整洁。
四目相对,他问道:“醒了?”
车儿往身上看去,昨日新置办的衣裳妥妥贴贴的穿在身上。
她静下心来,点了点头。
刘琮知她小脑袋在想些什么,也不点破,催促她快些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