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时鸢你代表着我的脸面,能娶到你这样漂亮的妻子,别人绝对会羡慕我的。”
听到宗政玦这么说,盛时鸢立刻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
“我们快走吧,娘可能已经在等着了。”
盛时鸢猜得没错,王雯倩的确一早就起来了,毕竟新媳妇进门后要来给她敬婆婆茶,这一生应该就这么一次了,怎么也要引起重视。
为此王雯倩还特地将宗政锦的牌位从小佛堂里取了出来,放在一旁的位置上,他们夫妻俩一起接受新媳妇的跪拜。
“夫人,玦少爷他们过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
钥儿将挡风的布帘拉开,盛时鸢和宗政玦相携走进,然后一人一个跪在蒲团上。
钥儿适时地端来茶水,分别交给这对小夫妻。
本来敬媳妇茶只需要盛时鸢跪就行了,但宗政玦特地交代了要一起,钥儿只好放了两个蒲团。
“儿子携妻子盛时鸢给母亲请安。”
“儿媳盛时鸢给母亲敬茶,请母亲喝茶。”
盛时鸢说完便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了王雯倩面前,等待着王雯倩接下她敬的茶,就代表婆婆承认了她这个新媳妇。
“好好好,我这个做母亲的才疏学浅,说不出什么有文采的话,只好用最质朴的语言,祝福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王雯倩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顿时涌出一眶热泪,当初她与宗政锦成亲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一晃眼几十年过去,连他们的孩子都已经成亲了。
将茶一饮而尽,王雯倩从袖袋里掏出红包。
“这是给你的改口费,连带着他父亲的一份,不要嫌弃。”
王雯倩将一份鼓鼓的红包塞进盛时鸢手中,低头便看见盛时鸢手腕上那一汪碧绿,是她交给宗政玦的玉镯,专门用来娶媳妇的那对。
见此,王雯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本以为自家儿子这冷若冰霜的性子,根本不会有喜欢的姑娘,哪想到出了趟远门就成亲了。
果然,感情是最不可预测的东西。
那对玉镯原本盛时鸢是想成亲后还给宗政玦的,可不知道怎么被宗政玦一忽悠,就让盛时鸢自己戴上了。
“谢谢娘亲。”
盛时鸢没有推辞,这是礼节。
“不用谢,快去给他爹敬茶吧。”
虽然宗政锦只有一张牌位,但依旧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从宗政玦手中接过茶盏,盛时鸢对着牌位恭敬道:“儿媳盛时鸢给父亲敬茶,请父亲喝茶。”
“这杯茶就由我代替他喝了吧,夫妻本是一体,如今他不在了,理应我来喝。”
看着自家丈夫那冷冰冰的牌位,王雯倩心中五味杂陈,要是他还活着该多好啊。
生老病死,人间轮回,是人力无法改变的东西,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能做的便是带着对亡人的思念好好活下去。
敬完茶,王雯倩便催促两人快去正院的会客大厅,毕竟这么一耽误,时间也不早了。
即使宗政玦得了状元,可惜根基还是太薄弱了,还做不到可以压轴登场的地步。
王氏宅院,古朴大气,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一步一景。
灰暗的天空上漂浮着一团团浅色的云朵,参差不齐,将阳光全都隐藏,显得格外晦涩迷离。
清冷的空气中隐隐约约飘荡着梅花的幽香,即使都已经三月末了,鲁地依旧时不时下点小雪,宽宽的青石板路上仍旧湿滑,两边的树梢上还点缀着一捧未化的积雪。
盛时鸢呼出的白气迷蒙了她的双眼,还好有宗政玦牵着她走,不用担心会摔倒。
青川和绯云落后两人一步,默默跟在后面,一起向王府会客的大厅走去。
他们来的时候,会客厅里已经有人在了。
“四长老,早上好。”
“玦小子来了啊,这位就是你新娶的媳妇?挺漂亮的啊,你小子真有福气。”
“四长老谬赞了,这位便是小子的内人,名叫盛时鸢,乃是京城礼部尚书,盛尚书的第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