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鸢没想到宗政玦居然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可她却不觉得奇怪,越与男人接触,她越觉得此人绝非池中物。
“只要时鸢不觉得嫁给我受苦了就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宗政玦在决定走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时就做好了准备,不过盛时鸢的关心还是让他感到妥帖。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吧,今日劳累了一天,你身子还不算康健,可要注意保护。”
将心里话说开后,两人顿时感觉夫妻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了,晚上的缠绵更显温情四溢。
第二天醒来,盛时鸢便感觉身边的位置早就变得冰凉,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按理说做妻子的是要服侍丈夫穿衣洗漱用早膳的,结果到了盛时鸢这,没有哪一天是能早起得来的。
还好是嫁进了宗政家,对这方面的规矩根本没有什么要求,婆婆王氏更是不怎么找她这个媳妇的麻烦,甚至隐隐听从她的管教。
如果不是嫁给宗政玦,而是随便嫁给一个小官,或者跟着盛锦心嫁进皇子府,只怕她天不亮就要伺候一家老小或皇子嫡妻。
盛时鸢还是很珍惜现在的轻松生活的。
吃完不早不晚的早膳,盛时鸢便让孙叔套车,她今日要去宋大夫那诊脉。
泡脚的药已经用完了,她也该去宋大夫那复诊了,毕竟宋大夫说她这次疗程泡完后,身上的那点余毒就清理干净了。
接下来就是调养身体,将她孱弱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一点,不至于被风一吹就会生病。
百草堂不在繁盛的东街,而是在靠近平民区的南街,距离他们的宅子有一点距离。
孙叔赶车的技术不错,盛时鸢没感觉有什么颠簸的,大概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孙叔你随便找个地方休息等等,我和绯云逛逛就回来找你。”
盛时鸢对孙叔交代了一声,就带着绯云走进了西街。
到了西街,就离百草堂就不远了,盛时鸢戴着帷帽,将自己倾城的容貌遮住,避免出现什么意外,就算在京城也不是那么安全的。
听说贵妃娘娘的侄子就是个贪花好色的纨绔子弟,他很聪明地不去沾染高门千金,专门找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女子,就算出了事,仗着够硬的后台也很容易就被摆平了。
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无法和权贵斗,只能打落牙齿自认倒霉,所以贵妃侄子做的事至今没有被发现。
盛时鸢也是偶然有一次来宋大夫这,听到有一个病人闲聊说的,他的邻居有个水灵的闺女,结果被贵妃侄子看上了,然后就强抢了回去,至今没有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个苦命女子的娘眼睛都快哭瞎,父亲求告无门,头发都白完了,因为官府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平民女子得罪贵妃侄儿。
“这位小姐,您需要抓点什么药?”
盛时鸢走进百草堂,便被小药童拦住了去路。
“我找宋大夫,他今日在药堂吗?”
“宋师傅在的,不过他正在给人看病,您要不在这里等等。”
小药童见状给盛时鸢端上热茶。
“谢谢,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儿等等。”
盛时鸢知道宋大夫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往常她都是和宋大夫提前约好才会出来见面,现在她当家做主了,自然想在外面多久都行。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宋大夫便结束了上一个病人的问诊,在见到盛时鸢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了,绯月没有通知我啊。”
宋大夫将盛时鸢迎到药堂后面的隔间,待她将头上的帷帽取下,才发现她已是妇人打扮。
不过一两个月不见,盛时鸢就嫁人了。
“宋大夫,好久不见,多谢您给我配的药方,我已经泡完了,今日过来是想让您帮忙看看身体。”
盛时鸢开门见山,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身体感受全都告诉了宋大夫,以便宋大夫心中有数。
往常宋大夫给盛时鸢诊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这次他不仅左手诊了诊右手,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才收回手,同时皱着眉头,抬手摸着不长的胡子,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
“宋大夫,您就直说吧,我都能承受。”
盛时鸢看着宋大夫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顿时打起了鼓,明明她都跳出了媵妾的火坑,上天应该不会给她一个天大的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