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陡然来一道废后的旨意,打得她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不会的,不会的,皇上那么爱我,他不会废后的。”
她拒绝相信刚才听到的圣旨,慌张地一把握住大宫女的手,仿佛汲取力量依靠似地问:“对吧,你说对吧?”
“娘娘说的对,陛下那么爱您,怎么会下达这种旨意,定是那刘公公假传圣旨。”
大宫女柔声细语地安慰,但话里话外都是拱火的意思。
看有人支持自己,皇后再也忍不住,眼眶顿时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
“对!定是他扭曲圣意,假传圣旨!”皇后坚定地重复道。
“若是真听信了刘公公的假旨,娘娘且不是平白受了侮辱,娘娘何不去问问皇上?皇上这般宠爱娘娘,定不会叫娘娘受委屈的。”
大宫女理了理皇后鬓角的因为慌张而弄凌乱的发丝,她看着皇后细嫩的脖子,浅浅地微笑着。
“你说的对!我要去问皇上,去问皇上!”
就像溺水的人,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立刻起身,随便捋捋褶皱的衣角,便往外头冲。
好在大宫女及时拉住了她。
“娘娘,我叫人准备了凤驾,就在外头,请娘娘上坐。”
这可不能让皇后在宫里乱跑,若是遇见什么人,跟皇后说几句话,叫她清醒冷静下来,且不是坏了计划。又或者万一遇到了满嘴之乎者也的讲究礼数的老货,把事情闹大,主子就不能顺顺利利地废后了。
只要先废了,后头无论众人再怎么叫唤,都无济于事。
大宫女半哄半推地把头脑发热、心慌失措的皇后送上轿子,自己也跟在一旁。
一路上,看情况,时不时夹枪带棒地拱火几句,叫皇后的怒气值一直没下来过。
大家都知道,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什么事都容易干出来。
凤驾将将停稳,皇后便心急如焚地从上头跳下来,不顾仪态,也不等通传,直直往御书房里冲。
“皇上,皇上!”
一边冲,一边喊,带着哭腔。
本以为到门口会被守门的侍卫拦下来,没想到竟然无人阻挡,这说明什么?陛下果然心里有我,他是爱我的。
皇后心里这样想着,少了些慌张,脸上也露出些甜蜜来。
“毒妇!你还敢跑到朕面前叫嚣,来人,压下去!”
皇帝拿起手里正在批改的奏折,就往她脸上砸。
刚被调进来的侍卫也立刻听令,抓住皇后的胳膊别在背后,压着她跪下。
“放开,放手,我是皇后,你们不能动我!”她用力地挣扎,刚理好的发丝全散开来,头上插的凤簪也掉在地上。
“皇上,怎可用毒妇二字,纯娘从未做过任何毒害郡主的事啊,皇上————”
皇后闺名纯娘,刚进宫时,皇上还夸过她的名字很干净。此时她说到自己的名字,想用过往的情谊挽回眼前冰冷陌生的男人。
“你不配纯娘二字,敢下毒杀害楚王之女,叫朕怎么相信你还是当初那个纯娘。”
男人又用力地甩出一本奏折,狠狠地打在纯娘的头上,另一只凤簪也掉落在地。
“我没有啊,我没有下毒害秋郡主啊,她的婆母与我交好,我听闻她身受重伤,就送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并没有下毒啊。”
纯皇后拼命地摇着头解释,她真的没有这么做过。
可皇帝哪容得她解释,当即打断她说话。
“好,你果然承认你送去了有毒的药材,国公府已经在药材的残渣里检查出了剧毒!你变了,纯娘,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帝失望地看着披头散发的纯皇后,仿佛要放弃她一般地摇摇头。
两旁压着皇后的侍卫领会到陛下的意思,当即拽着皇后往御书房外头拖。
“不要,不要碰我!皇上,纯娘真的没有做这些事啊,皇上,你相信我,这么多年我勤勤恳恳,从未坐任何出格之事啊。”
纯皇后哭花了眼,泪水打湿了衣襟。
皇帝一抬手,止住侍卫的动作。
“这些年你真的心无一丝一毫的怨恨吗?”男人冷漠的声音像诱惑夏娃吃/禁/果/的毒蛇,循循诱导眼前的女人,说出他想听的话。
“我,我,我只是偶尔想皇上多看御儿一眼,少管大皇子······啊!不要拽我!”
纯皇后看着男人的眼睛,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嘴不知怎么了,就说出了心里最隐秘的那点心思。
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果断挥手,示意侍卫立刻动手,把皇后拖下去。
“从今日起,打入冷宫,终身不得恢复后位。”
“不!————,皇上,皇上!”
纯娘悲戚的哭声渐渐远去,御书房里,皇帝捡起甩在地上的奏折,轻轻拍了拍。
好纯娘,帮他省了许多事,算她没有白当这些年的皇后。
该轮到下一个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