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机甲与战斗实践学》。
“您知道的,我得到了机会,督办新的军舰,为了不让底下办事的人嘲笑,我要努力自学一下机甲知识,以诺上校,您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定会愿意帮我的吧。”
以诺抚过有些卷边的课本,扉页写着龙飞凤舞的“赫柏纳塔利”的名字,随手翻了翻和他想象中一样干净的书本内页,“这是中学一年级的知识,你逃课了?”
赫柏点头:“一点也不好玩。因为是您最喜欢的课,所以很认真地学了,但是,在课上总是犯困,直到学期结束,也没能记住那些晦涩的名词,最后求了席琳老师好几天,让我低分过了,现在再看这书,真是两眼一抹黑。”
她表现得太像一个苦恼的孩子,为了繁重的课业忧心,以诺轻咳两声:“没关系,我给你讲讲,很简单的。”
又回到了令以诺舒适的相处方式,赫柏和他相对而坐,带着些许迷茫,乖巧安静地聆听他的建议。
两个月前,那个表现顽劣的,频频冒犯他,刺痛他的赫柏消失无踪。
以诺心道,她是个好孩子,只是从小的遭遇,导致性格和想法有些偏激,只要她愿意改正,他会一直作为长辈接纳和宽慰她。
他很开心能够帮到她,说话的语调不禁轻快了几分,脸上频频浮现笑意。
平心而论以诺是个好老师,比席琳老师要好得多,语气温柔,结合实例,讲得生动有趣,赫柏一开始听得很认真,但是很快她就开始走神了。
除了内容本身真的枯燥无聊之外,她总是被一些别的事情吸引注意力,比如以诺的声音,握着书本的长指,还有精致的眉眼和鼻梁、修长的脖子,严丝合缝的衬衫领口之上,因为讲话而微微震动的喉结。
窗明几净的房间里,他像一块干干净净的奶味棉花抱枕,让她很想抱住他,在他颈间轻嗅气味。
还想亲他,他的嘴唇看起来好软,应该是甜的。
赫柏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并起,指腹重重按压下唇,试图平息欲。念,却像火上浇油,那股子痒意放肆喧嚣,到了她自己再也无法压抑的程度。
以诺讲完一章,目光在赫柏脸上停留片刻,放下书本询问:“赫柏,你有在听吗?”
已经连续五天,每天午饭后,赫柏准点到来,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听他讲解机甲知识,但她越来越沉默,到今天,从坐下来就没说过一句话,两丸乌黑的眼珠子定定出神。
他担心自己讲得太无聊了,让她不耐烦,却出于礼貌不得不咬牙坚持坐在这儿。
赫柏点头说她有在听,把他刚才说的知识点复述了一遍。
“就讲到这里吧,目前学过的章节,足够你和军队还有商人打交道了……”以诺的话头止住,翻到书本最后,他的瞳孔缩紧,赫然见到写满一整页的,他的名字。
“以诺,以诺,以诺……”
不同时期,不同类型的笔写出同一个名字,有时整齐,有时凌乱,可以看出字迹的主人当时怀着怎样不同的心情。
以诺神色错愕,赫柏循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些陈年的字迹。
不见丝毫窘迫和慌乱,施施然站起,过来坐在他身旁。
“席琳老师说,以诺亲王是她见过的在机甲学上最有天赋的学生,可惜他当年无意继续深造,只想嫁人,真的很可惜,好在后来去了参军,为国效力,她很开心,在心里默默为您祝祷,一切平安。”
赫柏抚摸那些字迹,有些低哑的声音在以诺耳边响起。
这是她写满一整页他名字的理由吗?因为席琳老师在课上常常念叨,所以无意识地写下这么多他的名字,以诺在混乱的思绪中竭力赋予这一行为合理性。
肩上一沉,是赫柏靠近,热烘烘的发顶轻蹭他的脸颊,女孩圈住他的手臂。
“我听说着您的故事长大,亲王殿下。”
赫柏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双手抚过柔软的衬衣面料,感受这副身躯底下,瘦弱但清晰的肌肉线条,奇石嶙峋的肘骨和腕骨,在他开始浑身颤抖时握住他的手掌,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