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这句话,声调颤得不像话,既是安慰,又想把女alpha从他身上推走,但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再也不想放开,轻轻重重地摸索她的肩头,只想按住她,再紧一点,和他没有距离。
赫柏立即活过来,抬起一张写满惊喜的脸,“您真的愿意原谅我吗?”
以诺点头,赫柏得寸进尺,“那你告诉我吧,以诺,以诺,你告诉我,你是愿意的,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你是愿意给我的,好不好。”
她几乎已经算是被以诺俯身拥抱着,他的手如她所愿地那样搭在她肩上,急促的呼吸洒在她头顶,赫柏咬紧颊内软肉,保持清醒带着无限期待看向以诺。
她渴望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在潜藏着狂喜的期待中又感到头痛,她知道自己一直有
神经过度紧张的毛病,很久没看医生了,连维托克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加重,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弱点,一个合格的皇帝是不能软弱的。待在以诺身边会好一点。
只要以诺点头就好了,以诺从不骗人,只要他点头,她就不再怀疑和害怕,一切都会好的。
以诺的身体滚烫得像火炉,信息素堆积到抑制贴鼓起来,凝结的信息素从布贴的边缘溢出,她闻到了,感到骨子里发出的酥痒。
他的感受,一定比她强烈千倍百倍,他是那样需要她,他会点头的。
她被他爱着,才不是强迫他的坏人。
几秒钟后,以诺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开,手劲儿有点重,赫柏跌倒在地毯上,一时头脑空白发懵。
以诺倒在沙发里,张着双唇气若游丝,四肢合拢做出乌龟状,可惜没有乌龟的壳子供他栖身,他成了一副动弹不得只会喘气的人偶皮囊。
柔弱的皮囊里,有个坚强不屈的灵魂,在默默反抗她的暴政。
赫柏站起来,居高临下审视以诺。
他的冷汗把布质沙发浸湿了一片,身体剧烈发抖,仅剩的力气把手臂掐的青青紫紫。
他在和自己的omega本能做对抗,而且,他快要疼晕了,那样他就赢了,千百年来,没有人能打败omega的本能,像臣服的狗一样跪在他们的alpha面前。
他做到了,真了不起,不愧是以诺。
赫柏觉得头痛得快要炸开,走到大门处,手指按在门禁开关上。
“以诺,你的好同事们都在外面吧,怕我对你不轨,那我就打开这扇门,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不好?”
“不要……”以诺忽然惊醒,重重摔在地上,挪动四肢挣扎着,要爬过来阻止她,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没爬出两步就趴在地上不动了,侧脸贴在地毯上:“赫柏,不要,求你了,不要,让别人看见。”
“那就撕掉你的抑制贴吧。”赫柏满意自己的善心,在以诺身旁坐下,把他湿透的鬓发往后捋,露出红透的脸颊。
赫柏伏在他身边,往他的眼角落下一个个亲吻,对他耳语:“我也不要你说,你爱我了,我还会给你舒服,以诺,这样你总该答应了吧。”
她还想劝他,没有人能得到皇帝陛下这样的让步,这样大幅度的妥协,会让牌桌上的其他人觉得她好欺负。
只有以诺有这样的例外,因为她爱他。
“我爱你,我爱你,以诺,对不起。”赫柏温热的眼泪砸在以诺脸上,和他的混合在一起,她握住以诺的手拉到他的脖子后。
以诺闭着眼,碰到那块抑制贴,颤抖的指尖按在边缘,赫柏帮他撕掉了。
信息素瞬间溢满整间屋子,他的信息素没有任何异味,只像醇厚的水蒸气。
赫柏不再折磨以诺,将他抱起来好好安抚,亲吻那块泥泞的重灾区,亲他的耳朵和脖子。
她没做更多,只是一个咬在脖子后的临时标记,还有细致的,体贴入微不厌其烦的言语和肢体安抚。
赫柏感到了作为alpha,在omega信息素攻击下极度难受的感觉,但她一一忍受下来,规规矩矩地充当安抚机器人,自欺欺人地想,这样她就不算单纯的坏人,而是爱着以诺的人。
她本来想的就是这样,和他紧紧相拥,眼中只有彼此,窝在充满冬日气息的香甜被窝里,壁炉里木柴燃烧,再不要别的了。
抱着晕过去的以诺靠在沙发前坐了很久,十指相扣得有点痛,落地窗帘盖得严实,外面的天大概已经黑了,赫柏唤来机器人打扫地毯上的狼藉。
最后以诺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把他放在沙发上,欣赏了会儿恬静的睡颜,穿上外套,拨起衣领内的头发,带着满身omega的气息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