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吗?”她轻抚他的脸,以诺垂着眼快速点头,缺水皲裂的嘴唇颤动:“我没事,你出去吧。”
赫柏只在以诺刚做完手术的时候看见过他做康复训练,他也会疼得眼泛泪光,但是,不会像现在一样凄惨,他看起来快要痛死了。
而且,除了情热期失去理智,她从没见过他哭成这样。
“我真的没事,这段时间有点忙,偷懒了几天,所以再进行训练时,会有点疼,真的没事,你出去吧,我现在不好看,你不要看我。”
他的语调已经称得上是哀求,赫柏跪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抵在脸颊上:“怎么会不好看呢?在我心里,你无论怎样都是最好的,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我可以帮忙,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比机器温柔一些的。”
以诺拧不过她,让她待在这儿,咬着唇不说一句话。在这种疼痛之下维持清醒,已经用尽全力,他也不想在赫柏面前做出太狰狞的表情。
“这个动作要做几遍?”
赫柏看了几分钟,知道一组动作的流程,直接关掉机器,坐在康复床上,把以诺扶起来。
他真的很像一张破碎的纸片,徒劳地说着“不要了,我自己可以,你不要看了”这种没有什么力度的拒绝的话,赫柏搂着他的背离开钢铁仪器,移动到柔软的小床上。
她不再问以诺的意见,打开跟维托克的视讯电话,简要说了以诺刚才训练的情况。
“陛下,请你掀起衣物,按住亲王的第五节 脊椎骨,是否有所移位?”
“大腿根部的肌肉是否紧张?”
“抬起小腿至半空,是否会不自觉颤抖?”
赫柏把镜头移向天花板,在维托克的指导下,为以诺检查,声音紧绷,“有,移位了,紧张了,颤抖了……”
“发生了什么?”维托克惊讶的声音,“按理来说,不会这样的,亲王出现了很严重的症状……”
他像突然联想到什么,“陛下,您,您该不会是……不行啊,那不可以啊,亲王虽然可以正常走路,但身体还是很脆弱的,经不起折腾!”
“闭嘴!”
赫柏帮以诺穿好上衣裤子,眼见他整个人蜷起来面向墙壁,忍不住捏一把粉红的耳垂,拿起手机走向稍远的地方,“谁让你多嘴了,我是问你有没有不用机器训练的方法!”
“有,当然有,”维托克在电话那头用白大褂的袖子擦汗,“如果是陛下您来辅助训练,效果一定比机器要好得多。”
还有三组抬腿和旋腿训练,每组五十个,维托克医生特别嘱咐了,虽然训练的疼痛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皮肤接触的热度比冰冷的机器让人好受得多,还有轻言软语的安慰,触摸和亲吻,会让病人分泌愉悦的多巴胺,也
许可以掩盖疼痛。
赫柏去餐桌拿了一些食物,一阵风似的回到小房间。
面对背对着她抽泣的以诺,她开始磨拳擦掌了,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她还可以帮以诺做康复训练呢,这是个多好的机会。
她一定会很温柔的,以诺会很感激她的帮助,也会知道,她是一位善良的,有责任心的alpha,然后真正爱上她。
她坐在床边,把人抱起来,把一杯热牛奶塞到以诺手里,“你放心,我会超级温柔的,已经过了你吃早餐的时间,你一定饿了吧?先喝牛奶吧。”
以诺自知挣脱不掉,捧着温热的牛奶,沉默地任由赫柏动作。
赫柏往他后背塞了几个枕头,调整位置,确保他坐得很舒服,去仪器那儿取下来一条定位系带,从他的腰间绕过,系在床头,收紧。
这系带本来是非常正经的仪器,确保他在疼痛时不会乱动,但赫柏低着下巴专注地给他系上系带时,以诺心里升起一种诡异感。
“赫柏……”
“嗯?”
女孩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如果有尾巴,大概会在身后摇来摇去,以诺闭上双眼:“快点吧。”
赫柏跪坐在以诺身边,遵照维托克的医嘱为他抬腿,以诺咬住装满牛奶的陶瓷杯,竟然感谢手边有这杯牛奶。不然他一定会毫无仪态地叫出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