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
“想要那种牵手。”
什么牵手?以诺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赫柏抻平掌心,贴着他的摩挲了几下,突然张开五指,迅速嵌入他的指间。
十指相扣。
以诺看向赫柏的脸,她是那种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握住了就不能再放开咯。”
她掌心的温度比他要高,暖烘烘的,以诺感觉到一片大号暖宝宝贴上来,不,撞上来,让他没有防备地稍微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后捏了把赫柏的脸,“身体不痛了?这么活蹦乱跳的。”
“不痛了,不痛了,只要看到你就什么痛都没了,什么苦都忘了。”
以诺笑了笑,笑容却忽然凝固在脸上,赫柏凑到他耳边呵气:“是不是又发。情,咳咳,又开始信息素紊乱了?我们走快点吧,回去给你。”
前面不远就是以诺的小别墅,别墅内有灯光却没有人,赫柏奇怪亚瑟去哪了,随便蹬掉鞋子,用目光在一楼巡视一圈,喊了声“亚瑟——”
以诺俯身脱鞋,把两人的鞋子放进鞋柜,拿出两双拖鞋,关上鞋柜,给自己穿鞋以及示意赫柏穿鞋,再把唯一劳动到的那只手伸进便捷清洁仪器中,然后一气呵成地牵着赫柏上楼。
“那破小孩儿,跑去哪里玩了,深更半夜的,他有门禁卡嘛他就乱跑,等下被研究所的警卫抓走不去领他。”赫柏骂骂咧咧完了之后,晃晃以诺:“你要不要先去训练室呀,今天的半小时康复训练还没做呢。”
“不用了,信息素比较紧急,”以诺补充,“康复训练你不是可以帮我做吗?一起做吧,在床上。”
“这样啊——”赫柏点点下巴。
可能是身体遭受了巨大刺激的缘故,赫柏的大脑神经异常兴奋,迅速冲完澡顶着一头湿发跑去以诺房间,他还在浴室里,她则绕着大床转来转去,琢磨着接下来的漫漫长夜要开展的项目。
她之前是曾经试过,把信息素作为麻醉剂,在以诺康复训练的时候使用来着,但是两种治疗一起做的话,好像是有点难度呢?
对了,还有压力带,她飞快下楼把训练室里的压力带拿上来。
虽然她浑身疲累,而且接下来要干的明显是一件体力活,但她摩拳擦掌,期待万分,兴致盎然,摊开双手躺在床上。
好吧,自从她来了这栋别墅,以信息素治疗为名,只有第一天晚上不是在这张床上度过的。
以各种姿势抱着以诺,双腿紧贴他常年冰凉的病腿,抱他的脸或者身体。
她总是做噩梦,在梦里寻求安抚,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啃咬以诺的锁骨,就算咬得血肉模糊他也不会抱怨一句,只会在痛醒之后,犹在睡梦中就已经轻抚她的后脑勺,一遍遍安慰她说“没事了,那只是梦。”
以诺总是会一直纵容她的,那真的很好。
被她念叨的以诺虽然说着紧急,但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穿衣护肤,仔细吹干头发,虽然浑身发软,但看着镜子里双颊泛粉的自己,心情却越来越沉重,按下浴室门柄时手在颤抖。
房间里有沉缓的呼吸声,赫柏仰面大字型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头发上的水浸湿了一块被褥。
他说不准自己一瞬间是放心还是揪心,只是扯了扯嘴角,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从浴室取了块干净的毛巾,过去捞起赫柏。
抱着女孩擦拭她的黑发,赫柏闭眼沉睡的样子真的很乖,像艺术家精心雕刻的瓷偶娃娃,眉心舒展,没做噩梦,今天肯定是累坏了。
他俯身亲吻赫柏的眉心,祝她有个好梦。
赫柏睡得很沉很沉,但潜意识里知道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意识在某一刻惊雷劈地似的回到脑子里,她意识到有人在亲她,还给她擦头发,是以诺,呜呜呜,以诺竟然亲她了,怎么没让她当场抓到呢,以诺竟然亲她,是不是代表他忍不住了,她竟然在这种时候掉链子,真的太可恶了。
可是眼睛睁不开啊,她的眼皮像被胶水黏在一起了,嘴巴也睁不开,她自己“啊啊啊啊”半天结果以诺完全没动静,那就是她困在梦魇里,没能说出话来。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赫柏,究竟为什么要在模拟战场上被炸死呢?”以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