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骥程动作未停,犹如麻木不仁的刽子手,只是一味行刑:“现在想,就这么想,想不出来也给我想。”
他想要什么答案,明珠心知肚明,就是宁愿熬刑也不愿服软,倔强地抱住了他的小腿和脚腕闷不吭声。
她本以为黎骥程会像从前那样看她可怜就心疼她,没想到巴掌堆叠得越来越多,他下手也越来越重,丝毫不见手软的迹象。
她不由开始害怕,绝望之下,轻声抽噎着说:“引导者和服从者的关系。”
说出答案的一霎那,身后的责打果然停止了。
黎骥程冷淡漠然地问:“你这不是很清楚嗎?之前骑到我头上想干什么?跟我要感情?不给就撒泼、打滚、威胁、躲避?挑战我的底线和威严?”
明珠矢口否认:“我没有,我是在和你沟通。”
黎骥程冷笑一声:“沟通?不是指责?指责我不对你负责?”
明珠被他戳中心思缄口默认。
黎骥程忽然一掌扇上来,打得她尖叫蹬腿。
“我就是对你负责才不跟你在该谈利益的时候谈感情。”
“感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值得你上心?”
“之前跟你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他训话时,每停顿一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明珠挂在他腿上抖若筛糠,活像个卡在槽缝中的弹簧。
她没多久就遭不住了,连连告饶:“记得,记得,是好好工作,积极进取,学到真本事来充盈自己。时机到了,就顺水推舟夺回家业,当一名合格的企业管理者或者豪门继承人,让手底下的员工都心甘情愿投入公司的建设,并为他们提供应得的福利和保障。”
“记得你不遵守?跑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我不答应你,你就要和我闹?闹来闹去便宜了谁?”
黎骥程冷静地问道:“你要谈恋爱,拿资源前为什么不说?现在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培养你,你成长到一半,突然变卦,说要把工作和生活重心放到儿女情长上,不仅自己半途而废,还无理地要求我奉陪,难道不知道毁约是要付出代价的嗎?你以为我给你的那些好处是让你白拿的?你自己不守信,反倒说我欺骗你,我就算对你有感情,也不可能这样无限度地纵容。”
明珠竟然被他说服了。
这么说来,好像的确是她有错在先。
她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舒展开来,双手顺着他的腿垂下去,两条腿也自然耷拉下来,唯有臀部依旧绷紧,伴随着一阵阵心悸微微瑟缩着,像被拍碎花瓣的花骨朵,娇怯又脆弱。
黎骥程思忖片刻,继续教育:“凡事都有边界,你得知道度。我自认为没有严苛到令你无法承受,你却把我的容忍当资本,以追求感情为由,放下了本该存有的敬畏之心,一再放肆。逞凶、斗狠、偭规、逾矩,不仅不将我放在眼里,还自暴、自弃、自轻、自渎,甘愿与那些下流之辈为伍,甚至连规律的作息都无法保证,不禁让我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没能在你面前树立威信。”
明珠听到这里不由胆战心惊,鸡皮疙瘩都随着他不容置喙的语气冒了出来,惶恐到不敢违逆。
黎骥程顿了一下,平静宣判:“自己把浴刷拿过来。你心底的疑惑,我今天一项项为你解答。”
明珠是真的怕他重新给她立规矩,连忙自觉把放在桌上的浴刷拿给他,楚楚可怜地说:“我知道错了,不用您教导,我都认。”
黎骥程沉默望着她,良久说道:“我不是要你认罚,我是要你知道,你本不必受罚。我当然想长久陪伴在你身侧,但你不能总是仗着有我为你兜底就得意忘形,更不能对我的管束形成依赖。你现在整个人都被这个瘾困住了,所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配合你做这个游戏。这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
明珠听了心慌意乱。
完了。
她洗不洗心革面的还重要吗?
黎骥程是真生气了。
第37章 是我一眼就认准了你。
黎骥程不知何时开了房间的空调。
她本来嗓子都开始痒了,因为室内的温度升了上去,身上那些即将感冒的征兆都消失了。
他倾身将掀开的被子叠起来放在床中央,再把床头的两个枕头叠在被子上,用浴刷点点鼓胀柔软的枕头,示意她趴上去。
明珠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到身后,抚摸了一下火辣发烫的臀,慢吞吞挪到床边,屈膝跪上床,俯身趴在叠高的床品上。
还没挨上罚就哆哆嗦嗦地哭起来,好似伤心欲绝。
黎骥程也不哄她,漫不经心地将浴刷放在她高耸的臀峰上,居高临下望着她,眼底是她看不见的无奈。
“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狠心打过你?我动手都是因为你说你喜欢这种方式,觉得没理由不滿足你,应该讓你如意。当年也是,你青春懵懂,绞被子别腿,没注意关门,我经过时偶然撞见过几次。你们学校每间教室都有监控录像,那并不是摆设。每周清除前我都要来看过。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你在讲台下干什么?”
他前面说的是她刚被他带回家时的事。
她只当自己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能缓解症状怎么来,虽不以为耻,但从没敢明目张胆搬上台面,可能只是当时太急切了,忘了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