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童这晚没有回来,不过有相熟的其他同学给伍梧桐发信息,说叶心童睡在她们宿舍。
第二天上午有专业课,叶心童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看就是哭了大半宿。
伍梧桐内心罕见浮现几分愧疚,低头在三个人的小群里发消息。
【我昨晚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她看上去好可怜。】
舒图南想了想,回复:【我觉得还好。】
伍梧桐有点纠结:【要不…下课我去找她道个歉?】
罗然:【没有必要】
罗然:【不一定是因为你哭】
伍梧桐:【啊?】
上课铃响,教授夹着课本走进来,三人的聊天被打断,乖乖收起手机听课。
下课之后老师才刚走,叶心童就走到伍梧桐面前,哽咽着向她道歉。
“对不起,梧桐,昨晚是我说话太过了。”
她揉了揉眼睛,表情可怜巴巴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虽然觉得她态度转变得有些莫名,但伍梧桐一贯大方,当即摆摆手道:“没事儿,昨晚我的态度也不好。”
“你不生我的气就好。”叶心童上前一步想牵伍梧桐的手,被罗然警惕隔开。
周围已经有不少同学在往这边偷看,罗然眉头微皱,想尽快带伍梧桐走,叶心童却像个赖皮糖一样拦在伍梧桐面前,不让她们走。
“那我…”她娇弱地捧着胸口,欲言又止道:“我今晚可以回宿舍睡吗?老是打扰其他同学…也不太好。”
看不下去她茶里茶气的样子,舒图南忍不住替伍梧桐开口:“我们没有不让你睡宿舍,是你自己跑出去的。”
伍梧桐手机在这时响起,手机屏幕清楚显示来电者是季绍。
看都不看叶心童的反应,伍梧桐握着手机走到教室外接电话。过了一会儿她回来,对舒图南和罗然道:“走吧。”
虽说跟叶心童不熟,但好歹高中同学三年,舒图南对她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刚走出教学楼,她便提醒伍梧桐:“叶心童的态度有些反常,你这段时间当心一些。”
伍梧桐烦躁的抓一把头发:“她不敢的。刚刚季绍给我打电话,说叶心童昨晚跟他告状。”
舒图南好奇道:“然后呢?”
提起季绍这人,伍梧桐就满眼厌恶:“然后季绍把她训了一顿,让她向我道歉,她今天就来了。”
舒图南若有所思:“难怪我觉得她的态度有点怪。”
嘴上说道歉,说出来的话却阴阳怪气的每一句都在暗示她们欺负她,原来是心里憋着气呢。
罗然忽然道:“我昨晚去打水时,偶然看到她站在楼梯间跟人打电话。”
她没想偷听,但去水房必须从那经过,就不小心听到一些。
叶心童当时对着电话哭得很伤心,边哭还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其间内情罗然不清楚也不好妄加猜测,但她初步可以判定,叶心童哭了大半宿应该和伍梧桐没什么关系。
听她这样说,伍梧桐顿时心里好受很多,但又忍不住担心:“她怎么这么听季绍的话,不会有什么把柄在季绍身上吧。”
说完就暗骂自己多事。叶心童不是好相处的人,她和季绍明显是你情我愿。即使两人之间产生龌龊,也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圣诞节后没几天就是跨年和元旦,因为林漾月出差,舒图南元旦放假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宿舍和伍梧桐她们待在一起。
叶心童这几天都没在宿舍,听隔壁宿舍同学说她想念父母,所以回家去了。
伍梧桐对此嗤之以鼻:“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和我们待在一起,才找了借口回去。”
叶心童不是恋家的人,开学四个月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容城离着宁城又不算太远,坐车几个小时就能到。
伍梧桐这样笃定,还有个原因:十月时她痛经请假在宿舍休息,恰巧听到叶心童和家里人打电话。
通话的应该是叶心童母亲,问她周末回不回家,说她爸爸快做手术了,手术前希望能见见她。
叶心童很不耐烦地说她不回去,还说这个月生活费花光了,让她赶紧打钱过来。
这也是伍梧桐看不惯叶心童的原因之一,她觉得叶心童这人特势力眼。
你比她强她就捧着你,甚至舔着你。你比她弱她就瞧不起你,甚至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