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图南接过胸牌与剪刀,刚低头研究胸牌结构,就听林漾月出声道:“用这个吧。”
她摘下衣领上的宝石胸针递给容思宁,容思宁低头,看清她手掌心的胸针样式——v家最经典的女神系列,黄金与钻石的庄园内雕塑着希腊女神赫柏的倩影,青春女神脚踏美丽的海蓝宝石,优雅向人间倾洒甘露。
“不了,谢谢,这个太贵重了。”她侧身,避开林漾月伸出的手。
林漾月眼神微动,将胸针随意塞进口袋,又抬手去解颈上丝巾。“那用这个吧。”
真丝衬衫领口随动作滑开半寸,露出锁骨上一枚已经褪得很浅的红痕。漫不经心掩了下衣领,林漾月随手将丝巾递给她。
容思宁的目光短暂从红痕上划过,眼神暗了暗。
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容思宁接过她的丝巾,手指尽量避开她皮肤,容思宁视线下滑,落在她皓腕上的金丝细镯上,声音听上去有些清冷:“谢谢林小姐,回头我洗干净后再托荣夫人带给您。”
校史馆的冷气很足,舒图南后背却莫名其妙渗出汗。
“不用还我,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林漾月拢了下头发,不经意或者刻意,露出侧颈上另一枚吻痕。
容思宁仿佛被灼烧一般收回目光,指节微微发白,又将丝巾递回去:“你好像更需要这个。”
舒图南原本不解,直到她瞥见林漾月侧颈。
淡红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显眼,像嵌在羊脂玉上的珊瑚珠子——是她前几天留下的。
耳后瞬间浮上薄红,她低咳一声抓起丝巾给林漾月系上,又利落拆下胸牌下的别针给容学姐,干笑两声:“你们好像挺熟的?那我就不多介绍了。”
林漾月笑:“在荣家的宴会上见过几面。”
容思宁则说:“荣夫人很喜欢林小姐。”
两人对视,暗流无声汹涌。
舒图南突然感觉有点汗流浃背。
果然,这两个人互相不喜欢对方。
从口袋里摸出半包润喉糖,舒图南生硬转移话题:“哎…你们吃糖吗?”
没人理她。
舒图南额头上都要冒冷汗。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好像该吃午饭了,我们快去吧,不然一会儿食堂人多。”
林漾月目光转向她,大发慈悲冲她点头。
拉起林漾月手腕快步往外走,舒图南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
气氛太尴尬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容思宁面色微沉,将拆下来的金属胸牌丢在地上。
一出图书馆大门,林漾月就甩开舒图南的手,饶有趣味上下打量她。
舒图南没由来的心虚,问她:“姐姐在看什么?”
林漾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挺受欢迎啊,校史馆里那么多人,容思宁偏偏喊你帮忙。”
可能因为她们两人比较熟,舒图南心里这样想。
但她不敢说出来。
就算再迟钝她也能察觉到,林漾月对容思宁喊她帮忙这件事很不满。
她只能打哈哈:“可能因为我是珠宝系,动手能力比较强。”
林漾月冷哼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
舒图南去牵她的手,又被她避开。
唉,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漾月醋劲这么大。
舒图南只能讨饶:“好姐姐,不要生气啦,容学姐毕业后就要出国,以后我也见不着她。”
林漾月斜睨她一眼:“听你的语气,你还挺遗憾的。”
“不遗憾不遗憾。”舒图南的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天地可鉴,我只当容学姐是学姐。与她只有同学之谊。”
……
林漾月中午还有事,就没与舒图南一块儿吃饭。
好不容易忙完的姜予乐,听完她上午遭遇则是一脸遗憾:“这么精彩的修罗场,我居然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舒图南:“啊?”
哪里可惜了啊大小姐!作为当事人她在现场简直如坐针毡。
姜予乐想了想,又有些幸灾乐祸:“晚上话剧社的演出,漾月姐是不是也要过去?”
舒图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