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林漾月不依不饶:“昨晚做的卫生?你大半夜从我家偷偷逃走,不会就是为了回来做卫生吧,你是田螺姑娘吗?”
舒图南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没有,平时就这样。”
林漾月啧了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拆穿。她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望着外面夜景:“你这儿视野倒是不错。”
舒图南走过来:“嗯,周围没有高房子,晚上能看到星星。”
林漾月回头看她,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我以为你心里只有工作呢。”
舒图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偶尔。”
林漾月假装委屈:“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说繁星正在上升期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进入一段亲密关系,结果却有时间看星星。”
舒图南说:“此一时彼一时。”
林漾月歪着头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下次带我一起看。”
舒图南住的地方浴室也很小,没有浴缸,也容不下两个人。
——幸好容不下两个人。
站在磨砂玻璃门外,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舒图南简直松一口气。
林漾月洗澡很快。水声停歇后不久,吹风机的嗡鸣便响了起来。舒图南盯着浴室门上的水雾发呆,直到门“咔嗒”一声被拉开,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
林漾月裹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看到舒图南站在门口,她怔了一下,抬脚轻踢了下舒图南的小腿,催她:“去洗。”
浴室里还残留着潮湿的热意。舒图南站在花洒下,水温调得比平时低,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但是完全冷静不下来。
她还没准备好。
虽然买了润滑剂,但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故意洗得很慢,甚至在浴室将头发擦得半干借以拖延时间。穿上睡衣把纽扣一颗颗系到最上面,推门出去时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里,林漾月正倚在阳台门边等她。
然后舒图南就愣住了。
林漾月换上了自带的睡衣。
嗯,怎么说呢。
很薄,很透,很性感。
丝质面料贴着身体曲线垂落,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在暖光下几乎能看清内里若隐若现的轮廓。
相比之下,舒图南身上那套棉质睡衣简直呆板得可笑。
舒图南紧张地摸了下第一颗纽扣,生怕林漾月要她去换。幸好林漾月只是扫了她一眼,就转身走向餐桌,拿起晚上买的红酒,利落地开瓶。
她拎着红酒和两个高脚杯走向阳台,丝质睡衣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像一尾游动的鱼。
舒图南同手同脚跟过去,和林漾月隔着小茶几并肩而坐。夜风拂过,带着林漾月身上的香气往她鼻尖钻,混着红酒微涩的气息,让人喉咙发紧。
林漾月倒酒的动作很优雅,暗红色液体在玻璃杯里晃荡。她递过一杯,指尖故意蹭过舒图南的手心。
舒图南接过酒杯,冰凉的杯壁抵着掌心。她低头喝了一大口,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胸腔里躁动的心跳。
今晚怕是逃不掉。
林漾月小口抿着酒,指尖捏着高脚杯的细长杯柄,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品鉴名贵佳酿。
见舒图南猛灌一口酒,林漾月侧目看她:“五年前…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我见了你最后一面,还记得吗?”
舒图南当然记得。
“嗯,毕业典礼那天见的面。后来没多久我就搬出宿舍,去姜予乐家住了两个月。”
林漾月轻轻嗯了一声,视线重新投向远处的夜色:“我知道,姜予乐给我发过消息。”
舒图南一怔,转头看她。
林漾月没看她,只是继续问:“姜予乐现在在做什么?你回国后跟她联系过没有?”
“她毕业后去了电视台实习,后来辗转去当了战地记者,上次跟我发消息时说在俄罗斯。”
林漾月挑了挑眉:“桑沅能放心让她走?”
舒图南一愣,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漾月轻笑一声,晃了晃酒杯:“我在宁大碰到过她们两次,而且桑沅在朋友圈公开过。”
舒图南彻底惊讶了:“朋友圈?我怎么不知道,姜予乐也没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