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问我,我肯定会否认,但你问我的话,我会告诉你实话。是的,我提前就知道他和医生的交易。”
她也有阻止的机会,但她没有阻止。
舒图南呼吸一滞,紧接着又问:“那…宗正出车祸,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算是吧。”
舒图南坐在沙发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她想到这些年林漾月独自承受一切,承受不为人知的算计与危险,就觉得心脏一阵阵抽疼。
“怎么?害怕了?”林漾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舒图南很认真地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这几年很辛苦。”
林漾月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只要最终能达成目的,过程中的所有代价都是值得的。”
她顿了一下,又补充:“这其中不包括你。”
舒图南莞尔,忽然站起身上前几步紧紧抱住了林漾月。
她的双臂环住对方纤细的腰肢,将脸埋在林漾月的肩窝处,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蜜桃香气。
林漾月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同时发出一声轻微的抽气声:“嘶……”
舒图南立刻松开手,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怎么了?”
林漾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描淡写:“背上有点痛。”
舒图南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我让司机姐姐送我们去医院。”
半小时后,她们站在医院急诊科的走廊上。林漾月被护士带进诊室检查,舒图南在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紧闭的门。
几分钟后,诊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林漾月缓步走出,手指间捏着一管白色药膏,“背上有点低温灼伤。”
舒图南疑惑地蹙眉,林漾月轻叹一声,解释道:“早上跟林景仲的人见面前,我在背上藏了个微型定位器。大概贴着皮肤太久,导致低温灼伤。”
定位器只有半个指甲盖大,但是林漾月皮肤娇嫩,灼伤的地方周围也起了红疹。
在诊疗室的时候医生拿镜子给她看过,雪白的肌肤上绽开一片绯红,中心处泛着淡淡的紫,像初春的桃花。
“疼吗?”
“有一点,医生说一周左右就能恢复,希望别留疤。”
舒图南太了解林漾月了。眼前这人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者。她对自己的身体满意得不得了,断不能接受身体留疤。
更何况伤在背上,林漾月自己涂药肯定不方便。舒图南咬了咬下唇,突然开口:“要不我先搬过去吧。住在一起的话,我可以每天早晚帮你涂药。”
林漾月偏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作盈盈笑意,“好呀。”
“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段时间她们经常在对方家里过夜,林漾月的公寓早已成了她的第二个家。她小小的房子里有的东西,林漾月那里都有一份同样的。
舒图南收拾东西的时候,林漾月就抱着手臂在客厅等她,看她出来时手上就拎了个小包,林漾月轻轻笑了:“跟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好像。”
舒图南也笑了。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她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跟着林漾月从集仁村到容美镇再到宁城,开启全新的人生。
将包放在沙发上,舒图南走到林漾月面前轻轻抱住她:“不一样。这次我知道,自己回的是家。”
回到公寓后,舒图南下意识就往主卧走,却被林漾月叫住:“你住原来那间房。”
舒图南不解回头:“什么?”
“比较方便。”
真奇怪。
舒图南站在原地,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之前她来留宿时,哪次不是自然而然地睡在林漾月床上?怎么现在正式搬过来了,反而要分开睡?
她张了张嘴想问个明白,却见林漾月已经转身进了卧室。
可能是怕她晚上不小心压到她的伤处?
舒图南一边整理带来的衣物,一边在心里暗自猜测。
晚餐是林漾月叫的外卖,清粥小菜,简单却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