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定是个有修行的,我虽鼻子没你灵光但那与你我相同的气感可盖不住,且此人定也是个旁通之门的;其二,他是刚刚进城的,想必也是个来凑药市热闹的!”段沅先点头又摇头,王玖镠抬起那弧线精巧的下颚颇为得意的模样一手搭上了段沅的肩膀
“你只瞧了他上半身没往下挪眼睛,他长袍摆沿和鞋面皆有泥尘的痕迹,这就证明此人并非仅在城中行走,但那尘泥的痕迹又不如脚力全程的狼狈模样,那么定是有走有车马或是水路而来”
段沅的确不知晓这些,王玖镠得意地又卖弄了好几个自己的观人伎俩给这未出过远门的小姑娘,夕阳洒金映侧颜,二人在人群之中往了长月巷去,没进了人海……
人生地不熟的迷路失向不算稀奇事,那毡帽瘦高略带风尘的人还没得喝上口热茶,就因擦肩而过的两人而转身又出,他不敢跟着太近,就在十步之内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地谨慎跟着,怎知这博罗县城人多路杂,几番拥挤后晃了个神竟然跟丢了
他有些自恼地在街中站了片刻,忽然腹中传来几声细微的抗议,他把原本在布挎之中已经掐诀的手松下,一声闷叹地转身而走,混乱地窜到了一家宿店门口,抬头一瞧牌额,毫不犹豫地进了门
万莱楼的掌柜刚将一位宿客笑脸迎上了楼,一转眼瞧了个满眼草灰绿,他赶忙迎上,丝毫没有好奇此人的长相,王玖镠那点小伎俩也确实不足为奇,掌柜一瞥也大概知晓了此人是个外来的脚程客,客气笑道
“先生宿店几日,需要个怎样的房间?本店小间尚余,二三人的住得也包您满意,正巧眼下铺床房仅住一位……”
那人偏了偏身子,在八仙桌上放下了自己的布挎,片刻之后翻找出了一银元一小洋纸,毡帽之下传来了年轻的外地口音
“一间中房,先至下月初,随后……我可能再续上”掌柜自然有些震惊,本以为这是个素衣草鞋的小商,赶忙应下,在账房忙活片刻后亲自带人上了楼
这人少话,怕是挑剔清净,他便将人安排到了段沅住过的那间,就在进门之后听到了两声不算激烈的腹鸣,还没等客开口,这就吩咐了路过的伙计先上茶点,并告知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吃上刚出锅的热饭菜,那人几声感谢后将他送出门,他揩了把汗,莫名心虚生畏,挠着后脑下了楼
夕照染了窗,老板的女儿依旧一条乌黑整齐的长辫一身白粉花布的衣衫,她客气带笑地给几房客人送去了食盒,随后又撞见刚到台阶口的堂倌手上还有一盒,这才晓得乙三间又住进了客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