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茅二人听到此处心中齐叹“你若没夜里有过动作,怎会知道如此详尽!”
“我再问一个,你们答完就走!”吴巽眼神不善地瞥向那妇人鬼,她肩头一颤,生硬地点了头,赶忙催促着小女鬼多吃些施食香
“这屋中大多是烟鬼、短命鬼和一些生前手脚不干净的流民重业的,你们母女穿着整齐又身无厉怨,在此处竟然能住下如此久?”
说到此处那妇人鬼哭得更凶,这哭声如同在脑中拨弦奏乐,扰得人眼角发胀,气息变乱,大抵晓得了这母女的确受尽了屋中野鬼的欺凌,他们为了争抢金纸甚至还会撕咬打压,母女二人不敢奢望施食金纸,便长期躲在这尽头的房间中,靠着院中被阴戾所染而亡的鸟鼠为食
王玖镠熄了线香尾让二人快些离开,随后跟吴巽说这间屋子得仔细瞧瞧,可三人刚入屋,就猛然各持法器持诀向后,屋中想起一阵哐当物坠,一大一小两个面上淌血,五官溶毁的鬼魂被拘魂链与蛇鞭牢牢捆着嘶叫挣扎,胸前还有被师刀划裂的口子逐渐涌出腐臭的阴戾,耳中杂乱更加,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嘶叫,而是嗅到了气味的其余阴魂也聚集而来,将三人两鬼唯独到了这处廊尾
“你说说你,做了鬼也该有个二十年向上了罢,能阴害了三个师公,怎么就没想想一路走来谁都不问,唯独问了你们呢!”
吴巽眼睛没往那些丑陋残损的堵路鬼上瞧,反而手诀一换口中再发敕令,蛇鞭捆得更紧,鞭捆之中的女鬼嗓门更加尖锐,震得他头昏脑涨胃中翻腾很是恼火
可茅绪寿先他一步燃了符纸,掐诀敕令抛向二鬼,王玖镠一把香灰险些把自己撒得鼻头发痒,两个本就发朽的阴魂身上又如同被虫蚁啃咬一般多出好些窟窿,这才再吴巽厉声一句“闭嘴”之后咬牙停下,那些原本挨近的头排鬼瞧见,也有所忌惮地向后退了退,但王玖镠嫌着不够,又一把香灰随手一扬,将一众阴魂逼退到十步以外
“你们不赶巧哦,我家中人晓得我最近老是碰上硬的,给了我好些掺着雷击木灰屑的天公灰,二阳极致,还有哪个想尝尝滋味的?”
他这么一说,原本嘴里还在逞能的也安静了不少,群鬼发出蛇吐般的低声,瞧着茅绪寿手腕发力,将那小女鬼甩到了众鬼之前的空地,她的阴气甚至在那妇女鬼之上,受了这等至阳的香灰身上窟窿的大小也仅大鬼的半数
“如果你们不乔装母女或许我们也未必那么快察觉到诡异,这屋子阴戾太重又有血咒的法效扰人,可唯独你们所在的这间一进门后便反而头脑清爽不少,这就表明此间无外鬼再进且血咒对其中阴魂作用不大,你们阴气太纯,可本就是这处地基主?”
但那小女鬼没有答他的意思,反而不断散出身上阴戾,长大了牙残舌黑的嘴艰难喘息,她周身的阴戾顺着拘魂链向上,茅绪寿持链的手连同露出的前臂已爬上了如同淤紫的斑块,透骨发凉,他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