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想睡,可这陈家少爷实在闹腾,今天更是不知撒什么癔症才过卯二就醒了大吼乱叫,老爷亲自起来去看,却被他摔出了一个茶盏不给进,只好挨着冷风在门边询问,可他就是满嘴骂着是咱们家那日将他爹撒手在失火的房子里不理,说是咱们窃了他家堂口的香火奉金和门中典籍!也就少爷你这会儿还未更衣洗漱,其余的早在一刻之前就被他上一通砸出来的桌椅瓷器给吵得去了那院看热闹!”
王玖镠一听又是那陈家的废物惹出的鸡飞狗跳不禁脱口就骂出三声,随后转向茅绪寿
“你也去瞧那泼皮闹早了?”茅绪寿摇头
“你都说了你那帖方子药劲不小,我刚到门边就撞上了你屋里的,听着她被王夫人拉去吃早食去了,索性等着和你一同。”
王玖镠晓得这人口中的“她”就是段沅,这兄妹二人见着之后别提称呼,就算是名字也从未叫出过口,真要提及,便是这“她”来“他”去
王玖镠窘堪不已,仅有个利事倒是打发去干点什么就是,可眼下两人盯着自己,他便更加在心里咒骂起这么个荒唐的晨梦,只好先往床沿挪了挪,用被子掩在腿上
“你去给我换杯党参茶来,昨夜里没睡安稳。”怎知利事这就将那茶盏掀盖,端到了他面前
“知道哥你昨夜肯定睡不好,这是鲜参白菊”王玖镠心里再骂,只好接下喝上一口
“今日里北平乃至盛京向外都三军交火,这参的味道得是长白府那边的山林货,哪来的?我记得月初之时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没买回多少。”
“这我就不知了,二爷在你走的那日中午的带回了不少北边的鲜货,恰好那陈公子闹腾厉害,你若再晚回些日子,今日府里寅末便开始熬煮参茶,刚刚二爷还说起,你若再晚回一日,怕也就赶不上新鲜了。”
好在自己没头脑一热乱做主张,这会儿主院里的婆子就来请人去花厅了,他三两句把茅绪寿和利事都打发了出去,赶忙自己一通胡乱地从柜里取来新的内里缓下,胡乱束了头发便往前院花厅而去
自己腹中的叫唤也随着越来越近而更加放肆,可今日当真是祸不单行,刚进了前院的洞门就听到身后一阵哐当摔地,回头之间又恰好瞧见自己家中待客的厢房门骤然倒下,那陈家少爷眼中带怒,举止癫狂地冲中冲出,两人撞上眼神之后,这就朝他扑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