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他都动口了,我还能不动手吗,如若有伤着损着的待会儿就给你堂兄治好,只求你快些把人领走,顺带的你不住持,陈高功的丧事怕也指望不上那些个分炉的。”
吴巽嘴里含着的茶水从鼻中呛出,他那粗哑的笑声这就震上了顶梁,四人只觉得耳根发疼皆沉下了脸,好在他没多折磨人,这就揩去眼角笑出的泪水
“他就这毛病,从小的,但凡遇上了什么自己说服不得或是不能左右的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咬上身边人,我姨母的臂上甚至被他咬出了愈不得的印,若不是我是睚眦必报的,估摸着也得吃他这亏。”说完这句他转眼而向段沅,满脸疑惑问道
“这位……定然不是王家的小姐罢。”王玖镠双臂抱胸靠上椅背
“怎的不是,这就是我家小妹。”吴巽却摇了头,转眼从布挎之中掏出了阴月白,就在符布揭开,刀刃亮出的那刻,段沅感到骨中霎时有遭雷反噬之时的那种透骨疼痛,这就一手抚上了胸口,咬上了唇
茅绪寿当即起诀招来一股风动,不偏不倚地朝着那散开的符布而去,吴巽瞧了瞧被那风动而掩上的阴月白,心里赞叹一声此人功法精湛,也不由得冒出一个疑问,但眼下其余三人正怒目齐齐在他身上,也就没问出口
“外人只知阴月白炼化需同符合死法的亡人随葬聚阴与开坛炼化,没人晓得在随葬的年月之中,那亡人所葬之地除去聚阴之余还得有死水小谭或是不通不泄的沟渠在葬地西南、东北两处,并且棺木四周不可有树荫而遮挡,否则需砍伐出一片空地。”
段沅被王玖铄喂下了一盏茶后缓和不少,瞥向茅绪寿一眼,这人却垂眼蹙眉并未向自己这边,片刻之后与王玖镠相觑,又转向吴巽
“这个布局,是南传法门炼尸起僵的其中一种,只是很多术士皆不知天雷恰好劈中棺木是极其困难的,因此会添置招雷的符箓在尸身之中,可大多数术士不知要在符中下多少力气,因此起尸也仅仅两成的功成。”
段沅似乎明白了,她起身走到吴巽身侧,瞧了瞧那掩上大半的阴月白
“你可是想说你的法器有所炁动,是因为察觉了这屋里有也被法雷劈过的人?”吴巽点头,一手托腮上桌,一手摆弄起符布将阴月白重新裹好
“你也是术士?如此年纪的小姑娘是倒了几辈子霉才被诓骗进门修行的,不过你竟然身中法雷却还能如此康健地活着,也是难得,定是高人的弟子罢。”
她本以为茅绪寿算得上是无礼之人,可这“破锣嗓子”更是一开口就有让人火冒三丈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