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迷之际,他似乎透过黑雾看见一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 “哈,哈,哈……”黑暗中祁元猛然惊醒坐起来,上衣尽湿,一身冷汗,喘着粗气。 好一会后房间里才传来哑声:“什么东西?” 明昭半夜被渴醒,喉咙干涩,起床就着夜色倒水喝。喝完后将两条触手放出来,仔细观察它们。 吸收完鱼肉上的污染,两条触手并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一天后又感到饥饿。 连带着明昭胃部有种灼烧感,今晚吃了五斤牛肉,两只鸡,三碗饭,还下了三块面饼,足够普通人家吃好几顿的份量。 但还是很饿,胃部像是变成了一个永远填不饱的无底洞。 尤其是回忆起透过祁元血肉嗅到的香味时,那股饥饿感更是难耐。 想到祁元,明昭就心烦意乱。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祁元面前堪称逃跑地离开。 只因再多呆一秒,他都会压不住触手,把它们放出来缠绕上祁元身体。 祁元完全是一个普通人,偏偏触手对他有种莫名的渴望,还干扰了明昭的判断。 明昭天然地对不受控制的事情感到警惕,犹如独自一人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直面狂风暴雨,闪电雷鸣,人类骨子里对无法抵抗事物的恐惧。 而面对超出掌控的事物,明昭第一反应就是解决它。 解决触手,或者解决祁元。 明昭心念一动,两条触手出现在眼前,不复在祁元面前的躁动,现在老老实实地定在那里,仿佛知道本体心情不悦一样。 第一天发现触手的时候,明昭就想知道如果砍掉触手会有什么影响。 现在没有任何人打扰,明昭冷静地拿刀砍断了触手尖端的一截。 喀! 可怜的触手尖端被砍掉,透明粘稠的液体从肉粉色截面渗出,神经未完全死去仍刺激着触手弹跳两下,蜷缩成球状,细细颤抖。 剧烈的痛感通过神经从触手处传至大脑,无异于亲手砍断自己的手指。痛感只是一瞬,明昭看着粘稠液体逐渐止住,随后肉眼看不见的细胞分裂增长,迅速生长出新的血肉,短短十几秒触手尖端再生完成。 与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饥饿感,腹部食物一瞬间消化掉,为了给血肉生长提供能量,精力一扫而空,身体有一种疲惫感。 触手为了治疗伤口抽走大量污染,明昭太阳穴抽痛,一声接一声的“吃”在脑海里此起彼伏,听的人心情烦躁。 “闭嘴!” 明昭冷声道,霎那间声音消失。 解决触手是不可能的了,他敢把两根触手砍断,今晚就能饿的失去理智夜袭祁元家将祁元整个吞掉。 暴露后他这个怪物,面对的将是社会,国家的追杀,更糟糕的是成为实验室里的一员。 解决祁元也不太可能,现在还是法治社会,最后结果和前面那个殊途同归。 想来想去,手脚都似被无形的丝线捆绑住,无力可施,憋屈郁闷。 只剩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大量吞噬污染,填饱触手,让祁元的吸引力下降。 所以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最先的目标,寻找污染。 水杯啪嗒一声放在桌上,明昭眼神沉郁。 明昭不是很想再去思考祁元的事,正巧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爷爷了。于是这周明昭回了老宅一趟。 刚进门就是一个东西摔来,明昭侧头避过,那东西啪啦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吼:“你还好意思回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旁边的管家目露担忧,明昭淡定走进去,他血缘上的父亲满脸怒火,旁边还有个正细声劝慰他的女人,轻笑:“您说什么呢,当然没有,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 他面上笑如春风,说的话却没给这个血缘上的父亲留一点面子。 “你,你!你个逆子,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明振德气得指着他的手发抖。 这种话明昭这些年来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自然不会在意。 毕竟明振德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他脸上的笑容变都没变,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温文尔雅,看得周围低头的佣人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大少爷真是厉害。 明老爷子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从军,英年早逝。二儿子也就是明振德从商,如今可以称得上商业巨擎。 明昭的母亲是明振德的第一任妻子,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不幸离世。明昭五岁那年,明振德续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如今坐在他旁边,看似在劝慰,实则煽风点火的女人:“你这孩子,你父亲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怎么能不接呢,快过来跟你父亲道个歉。” 她穿着一身月白锦绣旗袍,秀丽的脸保养得很好,还跟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一样,这也是她最看重的地方。 没有这张和明昭母亲有几分相似的脸,她一个普通家庭,还没什么才能的人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