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原本还在琢磨怎么把这烛火带回去研究的林沐同顿了下,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这堂课不是你替我上的?”
娄危怎么可能不会?他闭着眼都知道那法阵该怎么画出来。
祝闻祈愣了下,跟着看向娄危:“真的?”
站在一旁的林开霁目光扫过几人,强大的观言察色能力让他瞬间明白了面前的情况,片刻间,心中便下了决断。
他大踏步走到林沐同身后,伸手,捂住林沐同的嘴。
“假的,林长老那几日上课上糊涂了。”林开霁大义凛然地开口。
娄危面不改色,跟着点头:“嗯。”
祝闻祈:“……”
总觉得这几人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你疯了?”林沐同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刚想问林开霁怎敢做出如此越界的举动,嘴却被捂得更紧,后半句话一个音节都没能说出来,只能用眼神表示抗议。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林开霁朝着两人笑了下,也不等他们回答,便忙不迭地拽着林沐同离开了。
旁边的木门“砰”一声被合上,祝闻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收回目光,小声琢磨:“这两人是怎么了……”
“进去再说。”娄危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手搭到祝闻祈肩膀上,将人推进屋内。
屋内烛火摇曳,昏黄光线将他的轮廓描摹地更加柔和,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也不再那么苍白,仿佛久居冰雪中的人突然接触到了第一缕阳光,反射出温暖的色调。
娄危目光不自觉落在祝闻祈面上,祝闻祈却没空注意这些,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微仰起头,看向窗外的位置。
不光外面能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从里面看也一样,若是有人经过,顷刻便能在窗前看见黑影。
“不知道那家主到底想做什么。”盯了许久,祝闻祈才收回目光,摇头叹息。
娄危则像是全然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伸手将祝闻祈翻了个面,使得祝闻祈只能正面对着他。
“冷不冷?”他轻声道。
祝闻祈怔愣片刻,像是没想到娄危会说这个。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虽说穿得单薄,但本就是炎炎夏日……他若是和平常一样裹个大氅出来,反而显得太显眼,不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于是他便摇了摇头:“还好,没到那种地步。”
娄危不置可否,只是将人拉到床榻前,摁着祝闻祈坐下,将被褥在他身上裹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不忘把被褥的角掖到空隙里。
这一连串动作过于行云流水,祝闻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被裹成了个大粽子,只露出颗头,动弹不得。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而后又去看娄危:“你准备一晚上都把我裹成这样?”
娄危颔首:“晚上凉。”
祝闻祈:“……”
静默片刻后,祝闻祈尝试动了下,全身上下却只有一颗头能灵活地转来转去,于是开口时的语气显得更加幽怨:“晚上把我放你旁边,用来辟邪应该效果不错。”
话音落下,娄危失声而笑。而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很快将笑意收了回去,一本正经地说着:“可以试试。”
怎么给个竿子就顺着往上爬!?
祝闻祈瞪大眼睛,几次开口都没能想到好的反驳方式,憋得脸色都开始变得通红。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着躺倒在床榻上,骨碌碌滚进里侧,将头埋了下去。
“师尊?”娄危眼中笑意明显。
祝闻祈没说话,娄危却莫名从他圆滚滚的背影中看出一丝倔强来。
“祝闻祈?”娄危又喊了一声。
祝闻祈开始装死。
“祝长老?”
祝闻祈依旧不听。
娄危等了一会,没听见祝闻祈回答,便朝着窗外看了眼。
静悄悄的,像是万物都陷入沉寂当中,仿佛这方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祝闻祈面对着墙,烛火轻微摇晃间,将娄危的影子投在上面。
微微带着点凹凸不平的墙面上映出娄危的一举一动,正不急不缓地解开腰带,脱去外衣……而后外侧床榻微微下陷,熟悉的气息再次笼罩了他。
明明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祝闻祈的脸还是慢慢变得燥热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