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腹所落之处,正巧是她不慎印下口红印的那里。她已经擦得差不多了,哪怕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也看不出来。
路青槐眸光微动,沉眸思考短瞬,“所以你根本就没睡着!”
“本来是睡着了。后来被你的动静弄醒了。”
谢妄檐克制住欲念,到底还是没能抵住酒后醋劲,只想抱着她。哪知他刚入眠不久,她便印下一个吻。换作谁也没办法淡定。
呼吸交融,路青槐没谈过恋爱,更没人同人暧昧过,本能反应还是将学习和职场上的办法移过来套用。遇到问题,先给出解决办法,至于追根溯源,那是之后要解决的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让甲方知晓。
她压下被他蛊得荡漾的心,同他商量,“那谢先生说怎么赔,只要不是太过分,我这边都可以接受。”
“还叫谢先生?”谢妄檐眸中黑雾浓烈。
“谢妄檐。”她及时改口。
“嗯。”
路青槐还在出神,听见门外传来询问,“睡衣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
大概是他听见了放水的声音,以为她已经开始沐浴了。事实上,路青槐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连手链都没来得及取。
谢妄檐沉吟片刻,漆黑的眼睫半遮住深眸,落向她时,冷静早已退散,唤她名字,“昭昭。”
路青槐低声:“其实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清楚……”
感情真是个玄妙的东西,初时欣赏他的君子端方,相爱过后,却期盼着可以打破他身上的禁欲感,燃起簇簇火花。
上次就因为这个事,引起了不小的摩擦,最后连婚前协议都没签。随着后面的相处,谢妄檐的为人她已经弄清,绅士,礼貌,细心,可以称得上君子无双。
绝不会在不经过她同意的前提下,做别的事。
旁人是旁人,有七情六欲,谢妄檐却未必有这些。哪怕贴身照顾,恐怕也只把她当成了需要帮助的弱者,不会带有旖旎的心思。
路青槐的神情染上沮丧,怕越描越黑,止住了声。
“这种事就没必要讲究礼尚往来了。”谢妄檐语气不甚在意,“刚才和你开玩笑的。”
“那你…应该没有生气吧?”
他的心思太难猜,路青槐只好按照最低的底线询问。
谢妄檐定睛在她脸上落定,“怎么会这么想?”
“留下来照顾你,是我自愿。”
被她摸、被她抱,亦是心甘情愿。
第23章
自愿代表着包容。
不过字句到底不够清晰,留了些亟待探索的钩子,等着她去解开。
由爱勇敢,也由爱生出近乡情怯,路青槐不敢再继续试探下去。譬如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做这些。
接下来的几天,谢妄檐都留在婚房。她们几乎互不打扰,路青槐在投递简历,准备相关资料,谢妄檐则远程处理工作流程。
家里没有打印机,路青槐出门时,顺便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菜。
谢妄檐下楼接水,正好撞见,余光在透明文件袋上掠过,旋即接过她手里的环保袋,将蔬菜、肉类、水果分类码进冰箱。
“有心仪的公司吗?”
路青槐:“我投了飞行研究院,下周面试。”
谢妄檐低笑,“昭昭,你漏了最重要的部分。”
路青槐眉眼弯起,明知故问,“什么?”
“初恋也是你。”
谢妄檐的话如同一尾利箭击中她胸口,正中下怀,搅得唇边都泛着一抹甜。
她没接他话茬,压下唇,看着窗外向飞逝的景色,“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谢妄檐失笑,“你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跟着我走,真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舍不得。”路青槐很笃定,耳根泛起热。
“舍得。”谢妄檐停好车,发动机熄火后,车内骤然安静下来,他侧身为她解开安全带,专注而温柔的目光落向她。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
见她一副信了他玩笑话的样子,谢妄檐彻底破功,指腹捻了下她的耳垂。冰冰凉凉的,软得不像话,捏起来格外有趣。他又发现了一处喜欢的地方。
路青槐的耳垂很敏感,那晚情难自禁细细吻过的时候,她的脚尖会不自觉地蜷紧。
他没想到的是,只是用指腹碾过时,她也会有反应。瓷白的耳尖氤氲一层淡色的粉,宛若垂丝海棠一般。
谢妄檐眸色渐暗,不受控地想起泛滥的湿潮,哑声继续吓她:“怕不怕?”
路青槐摇了下头,见他眼神漆黑,又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她怎么迟钝得这么可爱。
谢妄檐喉咙蓦地发紧,曲起的指背在她脸颊划过,停留在太阳穴时,轻点了下,嗓音微沉,“故意吓你的,什么都信。我还不至于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