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无论忙到多晚,时遇都一定要回我们房间睡觉,蹑手蹑脚地躺到我身旁,凑过来将我箍进怀里,身体没有一丝缝隙地紧贴着我,雷打不动。
“你就不能直接睡在婴儿房吗?”我不耐烦。
“不要。”时遇攥紧我,呼吸洒落在我耳畔。
如今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邻居小姐。”时遇的语气带着试探,“我们该给宝宝取名字了。”
“哦。”我点头,“就叫王小狗吧。”
时遇沉默片刻,开口:“为什么姓王?”
我冷笑:“那是我辛苦生出来的东西,想都别想让他跟你姓。但我也不想让他姓宋,归根结底那是宋亮的姓,我嫌膈应。所以,综合考虑,就随便姓个王吧。”
翻脸,暴怒,动手。我设想了无数种时遇的反应,唯独想不到,他会抱紧我,唇瓣贴上我的额头,柔声说:“好,就叫王小狗。”
疯子。
我只是想气他而已,可他却是在不管不顾地发疯。
“时遇,我好像从来没有允许你亲我。”我瞪着他。
“嗯。”时遇将唇从我额头上移开,紧跟着又落在我脖颈,“但我想亲。”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我伸手就要掐他脖子,却被时遇轻松束缚住,他用力箍住我的腰,低声说:“乖,该睡觉了,我好困。”
他的双臂如同枷锁,总是这么牢牢禁锢着我,像是生怕一松开我就会飞走似的。
可我还能飞去哪儿呢?
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要在他怀里挣扎:“老娘要上厕所!”
时遇会立刻将我抱去卫生间,小心翼翼地放在马桶上,然后转身出去,站在门口等我如厕完,再进来把我抱回床上,仿佛卫生间离床有十万八千里。
照顾完王小狗,又上赶着来照顾我。
无论我说过多少遍“滚”,他依然坚持。
甚至有一次,时遇照常把我抱到马桶旁后,却并没有放我下来,而是凑到我耳边认真地问:“让我帮你,好不好?”
我皱眉:“帮我什么?”
时遇慢慢撩开我的裙摆,指尖探进去覆上我的内裤,一副想将它扯下来的样子,两只耳朵红得要滴血,气息微乱:“帮你把——”
我一拳捶向他的脸,及时制止了他说出那个恶心的词。
不要脸的东西。
好久没对他施暴了,这一拳捶得我通体舒畅,顿时哪哪儿都不疼了。
王小狗这个名字遭到了全世界的反对。
宋亮直接掀了桌子,我爸打了十几通电话怒斥,连一向好脾气的时遇父母都掉起了眼泪。
“别担心,我会说服他们的。”时遇道。
“不服又如何?谁在乎他们的想法?”我冷哼。
“嗯。”时遇冲我笑。
“嗯什么嗯?你爸妈都气哭了你还有脸笑?不孝子!”我骂道。
“……”时遇默默转身安抚他父母去了。
可以肆意找茬而不用担心被揍的感觉,真爽。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亲眼见证时遇从一个手忙脚乱的菜鸟慢慢变成了一个专业带娃高手。
哭起来震天响的烦人小孩,一到时遇怀里,就会瞬间娇软温顺下来。每当看见他用极其标准的姿势抱着婴儿柔声低哄“小狗真乖”“小狗真棒”,我都觉得又惊悚,又想吐。
“邻居小姐,你要不要也抱抱小狗?”时遇试探地问。
“滚。”我说。
时遇立刻抱着孩子滚了。
“你老公真的好听话哦。”姜韵来我家玩,发出感叹,“你怎么做到的?”
“不听话就离婚。”我说。
“你呀,不要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嘴上!”姜韵苦口婆心,“时遇那么爱你,从小到大眼里只有你,为了救你把自己伤成那样,你赶紧好好对他,可别始乱终弃。”
“如果他被阉了呢?”我问。
“什么意思?”仅疑惑了三秒姜韵便迅速反应了过来,霎时结巴起来,“你是说,时遇不仅没了一颗眼球,甚至连下面都没了?”
我沉痛点头:“没得干干净净。”
姜韵大惊失色:“天,他好惨,不,你好惨,不,你们都好惨。”
我轻叹:“是啊,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我要怎么熬下去呢?”
姜韵拍拍我的肩:“放心,我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决不会透露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