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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1 / 2)

(' “当然得先去你的婚房瞧瞧。”戚檐说完瞥了眼文侪的脸色,迅速改口说,“去薛有山的屋吧。”

***

薛家老宅的夜晦暗压抑,偶尔浮着步子飘过去之人的精神也昏沉沉,临近的屋子里都没点灯,活像一个个被压实的黑木棺椁。

实话说,同兄长未过门的新娘子并肩走,在那年头大抵还是有些不妥,只不过换作俩个男人便无人在意了。

戚檐走路没个正经,一盏煤油灯在他手里颤悠悠地晃动。文侪觉得他有意讨骂,也没分心去搭理他,只暗自琢磨手里那张四谜题。

宅中太静,风吹草动的沙沙声都显得嘈杂,戚檐因着那般氛围,没能开口说话,憋得慌了,手上动作就忙起来。他一会儿揉揉文侪的头发,一会儿摸摸文侪的耳垂,文侪甩苍蝇似的晃脑袋,却得来他几句“可爱”。

挨了文侪一拳头后,戚檐也没多老实,一路骚扰过来,直到他将煤油灯往前一伸,抵在了漏光的屋门前。

“嫂子,入婚房吧?”戚檐眉开眼笑,一对狐狸目弯起后更显狡黠,“没和我哥入洞房,先和我一块了。”

“你是最近挨揍挨得不够,皮痒得不行了?”文侪抬手将戚檐一撞,随即跨入屋中。

说是薛有山的屋,实际眼下已布置成婚房的样子了,当初戚檐就是在这地方醒来的。大红的双喜无规律地贴在四面墙上,空气中飘着香烛燃烧的气味,米白蜡泪已经从瓷盘中满出去了。

文侪摸了摸摆烛台的几案,很干净,半点灰尘也没,于是说:“薛大少还没回来,怎么就急着筹备婚房了?这屋里也没什么灰,真没人住吗?”

“我问过了,眼下确实是没人住的,但下人每日都要来打扫,大概薛家是真的疼爱那薛大少吧。”戚檐扯开袖口的纽扣,冲文侪展示一道很快就要消掉的红痕,“好疼。”

“疼就对了,你的嘴要是再不带把,还会更疼。”文侪边说边在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摆满了笔墨纸砚,小山似的笔架上还搁着一支狼毫,那笔上沾了点红墨,没洗干净,笔洗中却仅仅盛着泛黑的清水。文侪将近旁的柜子翻了个遍也没找着红墨,反倒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大沓空白信纸与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一见倾心原来是这等滋味,没成想竟在城隍爷面前动了凡心。”戚檐贴在文侪耳边声情并茂地念,“我爱……”

文侪当即给了戚檐一脚:“谁要你念了?”

戚檐只是笑:“弟弟给嫂嫂念大哥写的情书,不觉得有意思么?”

他弯指沿着文侪的手臂攀上肩膀,在他颈间留下点暧昧的烫意:“你说我分明是薛有山的弟弟,可这爱你的是薛有山,要娶你的也是薛有山,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待在你身边的呢?”

“你特么问我?问郑槐去!”文侪将眉毛一扬,旋即将手中日记本往后连翻几页,一通看下来,不由感慨,“什么日记本,情书集吧……”

薛有山字里行间的爱意一点不假,那爱意显然要比看上去无动于衷的郑槐本人浓烈得多。

戚檐嬉皮笑脸地够到柜顶一个木箱,轻松将东西搬了下来。

“郑槐不会是被他妈卖过来的吧?怎么瞧都不像你情我愿。”戚檐将自木箱里取出的几个下拉条在文侪面前铺开,每一张都是文侪的画像。那薛有山画技不错,因而瞧上去更是逼真,盯久了恐怖谷效应又开始作怪。

“不好说,照郑槐屋里那几封来往的信件看来,最开始起意的的确是薛有山,但郑槐他应该也有些好感,大概算两情相悦?”

“我们算两情相悦吗?”戚檐见缝插针。

“不算。”文侪答得飞快,他俯身确认了几轮那书桌底下没有别的东西,这才直起身子往珠帘隔开的内屋绕。

这会儿戚檐已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沿了,他将喜庆的绣花枕头垫在膝上,正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文侪也没急着去问他找到了什么,单绕过悬斗纱的木床,停在了盖着红绸的梳妆镜前。

他莫名对那狼毫上的红墨有点在意,因而一坐下便将梳妆柜中的瓶瓶罐罐都掏出来堆满了桌面,只不过铛啷翻了一通,最后也仅仅寻到一盒染唇的朱砂。

他用指腹摁手印一般摁了朱砂,又印到白纸之上同笔上红相比对,可惜色泽还是有些出入。文侪无可奈何叹一声,终于收手。

反倒是戚檐将小册子在他面前铺开,笑道:“薛氏的死规矩,说是夜里碰面易撞邪呢!”

文侪低头一瞧,只见那小册子上画了些媲美薛无平鬼画符的怪图,右上方竖着写了一列小字——“夜深深,鬼抓人”。

“吓小孩的吧……”

“吓小孩为什么放在薛有山的屋里?”戚檐耸耸肩,意味深长地扫了几眼文侪瓷白的肌肤,“也是,大哥的媳妇生得这么漂亮,鬼抓不抓人不知道,我要抓人了。”

戚檐笑着从文侪手中接过朱砂盒,将拇指往其中一摁,又喊了声文侪的名字。在文侪转过头的刹那,拇指便轻滑过他的下唇,在唇上印下好些朱砂。

后知后觉的文侪冷笑一声,拇指也往朱砂盒里摁进去,逮着戚檐便往他嘴旁糊了个红圈。谁曾想戚檐也不恼,单是推着文侪到床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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