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摆擦自己手上的血,那些血迹都快干涸,很难完全擦干净。 沈清珩处理完妖邪的尸体,走过来,见到祁九琏和楼煜身上都有血,以为他们都受伤了,问桑葵:“发生了什么事?” 桑葵站起来,与沈清珩站到一起,小声说完来龙去脉。 “祁小姐,楼煜他伤得应该很重……”桑葵一开口,听到祁九琏冷声说了两个字。 “闭嘴。” 桑葵张了张口,求助地望向沈清珩。 沈清珩皱眉:“我们先将他带回去,他需要疗伤——” “我让你们都闭嘴,听不懂人话吗?” 祁九琏一个眼神扫过去,气氛瞬间凝结成冰。 桑葵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戾气,还有怨恨,看得她心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看自己。 祁九琏转回头,跪坐在楼煜身侧,忽然有一种将这个世界摧毁的冲动,是不是这个世界毁灭了,他就会独立出来,不再会被设定束缚。 直到再次看见楼煜冲向桑葵,她才发现这个世界的束缚有多可怕,再怎么想要避开主角,都没法完全躲避。 呵呵,死洱子,你可真会写啊。 祁九琏扶起楼煜,他的身体全都压在她身上,差点没站稳。 沈清珩伸手要扶,被她呵斥阻止:“别碰他!” 祁九琏狠狠瞪了沈清珩一眼,想到原书里他对楼煜做的事说的话,就来气。 沈清珩没有再说,倒是桑葵跟着她走了几步。 看着祁九琏自己一个人拖着楼煜走,桑葵心有不忍,关切地一直看着他们,听到沈清珩问自己:“祁小姐看着,对楼煜的感情好像不一般,他们以前认识?” 桑葵挠头,才发现祁九琏比自己晚见到楼煜,但很关心他,还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 “不知道,他们应该是昨天才见到的。”被沈清珩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奇怪:“他们认识不到一天,祁小姐好像很喜欢楼煜的样子,昨天还问我对楼煜有什么感觉。” 她这后半句话直接抓住了沈清珩的心,装做随口一问:“你怎么说的?” 桑葵朝他看了一眼,心一跳,想的是楼煜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杀心,就没有立刻回答。 沈清珩得不到答案,没有再追问,看向楼煜的目光幽深。 刚回到镇上,就遇到朴大人。 朴大人一见她满身的血,神色一变,立刻走上来问她怎么了。 祁九琏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他就是朴大人,只说和朋友去调查父亲死因,没想到遇到妖邪,楼煜为保护自己重伤了。 朴大人叹了口气:“节哀,令尊的死我也在查,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祁九琏谢过,刚要走,朴大人又说:“我已书信将令尊的死讯告知你母家,不出三日应该就能收到回信,你一人留在祁宅,孤木难支。” “我母家……”祁九琏恍惚,有种自己真有父母的错觉。 原书里没交代过原主的背景,原主的记忆里,爹娘和离,已经很久未见过娘亲,都快要忘了。 “我知道了,谢谢朴大人。” 朴大人还想再问祁宅被妖邪袭击后的损失,被祁九琏以带楼煜回去疗伤为由打住了。 祁九琏一回祁宅,就将楼煜放到自己床上,喊侍从叫来大夫。 大夫说伤到筋骨,得好好养着,十天半月不能动。 祁九琏谢过,看了楼煜很久,忽然站起身,跑到隔壁房间,拿起桌上的绳子跑回去,但看到楼煜手腕上干涸的血后,扔了绳子。 天色渐渐变暗,屋内漆t?黑,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感觉到周围安全,眼中戒备之意散去。 刚要抬手,刺啦一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拷在手腕上。 他将手腕举到眼前,看到上面粗厚的手铐,盯着这手铐看了很久,骤然笑出声来。 她来真的。 第14章 捆绑pl……? 周遭极为安静,没有旁人的气息。 抖了抖手,那铁制手铐只留了一点空隙,手无法褪出去,目光顺着铁链往边上看,末端紧紧钉在床尾,这是铁了心要捆住他。 楼煜直起身,不出意外地看到脚踝处也有一样的铁铐,还“贴心”地放了余量,能让他下地走动,但只有一两米的距离。 他坐在床上,一手捻着铁链,眸光里看不出情绪。 那声别怕,至今还萦绕在他耳畔,怎么都挥不去。还有她挡在自己身前,决然的模样,未曾有一丝对死亡的惧怕。 从见到她起,对她产生的异常反应,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楼煜眉头紧锁,松了铁链,偏头朝门的方向看去,从他醒来到现在,未曾看到她的身影。 伸手摸自己的后背,那里已经没有鳞片,温度却很高。 还未彻底解开封印,突然激发本体来抵挡妖邪攻击,伤到心肺才会昏迷那么久,不过现在已然痊愈。 楼煜又等了会,屋外漆黑,看不到一丝灯光,根本没有人来的痕迹。 黑暗中很容易无限放大被压抑的情绪,白日里他挡下妖邪那一击后,在祁九琏眼里看到的惧怕与愤恨那么明显,那一刻,他的很想问祁九琏,她究竟喜欢他什么,一连护他两次。 喜欢他的一切? 不过才相处多久,他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盯着手铐的眼神一点点沉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牢笼,想要冲出来。 闭了眼,楼煜仰头,发丝散落到脑后,喉结滚动,最终睁开眼,眼底泛起细碎的光。 右手握住手铐,刚要用力,眼前闪过祁九琏朝自己跑来时那副灿烂的模样,像团热烈的火,猛烈地燃烧,炽热的温度霸道地往他身上攀。 他松了手,最终没有选择损坏手铐,心神一动,一道金光闪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会,他已经下了床,空了的铁铐落在被褥上,没发出一丝声音。 楼煜去找祁九琏了。 他动了动手,直接捕捉到祁九琏气息所在方位,发现她在厨房时,想起昨晚她说饿了,吃了那么多煎蛋,皱了皱眉,直接过去。 昨晚毁坏的厨房还没修好,这是另外一处小厨房。 微弱的光从里面探出来,站在外面听不到什么声音,很安静。 透过窗户能看到坐在桌上吃饭的祁九琏,嘴里还没嚼完,饭又往嘴里送,动作单一,连手往嘴里送饭的角度都一样。 楼煜在外面看了很久,敏锐地察觉到她状态不对,和昨晚失神的模样很像。 他转身走了进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很容易听见。 但她没有一丝反应,还在吃碗里的饭。 一走近,看清那碗里只有白米没有一根菜叶,楼煜神色复杂地瞧了她好几眼。 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