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道歉,”杜南烟笑着说:“我明白的, 那好歹是你这么多年的家人,突然让你跟他们脱离关系,是我说话欠考虑了。”
“不是,你没说错, 是我的问题。”姜氤叹了口气,“我就是……其实我的记忆中, 小时候爸妈对我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会变成这样, 也许真的是我的问题吧。”
“才没有呢,姜氤没有任何问题。”杜南烟手指轻柔地理着她的头发, “有也是别人的问题。”
姜氤看了她一眼,然后慢吞吞地说:“你是不是想摸我?”
杜南烟还没回答。
那双兽耳已经摇摇晃晃地从头发里面挺立出来,还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杜南烟忍不住摸了摸, 又捏了捏。
兽耳上面的绒毛很软, 会随着她的触碰而轻抖。
一开始是冰凉的,后面渐渐染上了温度。
姜氤脸颊发烫,眼底浸上了血色, 后来干脆把脸埋进她颈间。
“杜南烟, ”她嗅着她脖颈间带着血的香气, 声线低哑, “我其实……很疼的。”
她又不是傻子, 爸妈对她和齐菲截然不同的态度,她都明白的。
这么多年都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但其实……真的很疼。
“我知道,没关系的,”杜南烟轻轻梳理她的头发,“以后跟在我身边,你不想面对的,我来替你解决,好不好?”
“不用,”姜氤闷声道:“我会解决的,给我一点时间。”
“好。”杜南烟笑着应了。
车直接开进了临江御墅,这次没有人再敢强硬地要求杜南烟一定要回杜宅了。
杜南烟和姜氤上了楼,基地的医生来帮她们处理了剩下的伤,杜南烟就让人离开了。
她去冰箱里取了一袋血递给姜氤,自己坐在旁边。
她本来还有很多话想和姜氤说,但是这个私密的空间让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人就开始困顿。
姜氤喝了几口血,就看见杜南烟缩在对面沙发里,头一点一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你睡吧。”她说:“剩下的我来收拾。”
“不行啊,我身上脏死了,还想洗个澡……”杜南烟闭着眼睛说。
“我帮你。”姜氤说。
“那不好吧,我怎么能随便让你看……”杜南烟咕哝道。
姜氤几口把血袋吸空,抽了几张纸来仔细包裹住,“那你以前脱我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随便呢?”
“那怎么能一样,我看你当然没什么问题……”杜南烟声音越来越模糊,头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杜南烟,你这叫不讲道理。”姜氤把包裹好的血袋扔进垃圾桶,笑着斥她。
杜南烟哼了一声,没听清说得什么,大概是反驳的话。
姜氤去浴室打了盆热水端过来,将杜南烟的毛巾浸湿,脱掉她的外套,仔细地帮她擦拭。
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多了很多伤痕,有当时从山上滚下来时候伤的,也有在通道里被异兽弄伤的。
基地的医生处理的很仔细,有些甚至缝了针,杜南烟坚持不去医院,这些都是在姜氤面前处理的。
姜氤仔细地帮她擦去污迹,其实杜南烟比她想象的坚强得多,缝针的时候都一声不吭的,好像那个输液时候手疼的不是她一样。
她眼底仍然泛着红,轻轻托起杜南烟的右手,一根一根帮她擦净手指。
“嗯……”杜南烟反手扣住她。
“在呢,怎么了?”姜氤应。
“你在啊,没事了。”杜南烟嘴上说着,手却不放开,“我好想洗澡啊……”
“不行。”姜氤说:“肩膀上这么长的伤,洗完万一感染怎么办,又要去医院输液。”
“唉。”杜南烟颓然长叹一口气,“不洗澡不想上床睡觉。”
好极了,那个娇气的大小姐又回来了。
姜氤顺势给人抱起来,“那你去我床上睡?我不怕脏。”
杜南烟软绵绵地靠在她怀里,还在胸前蹭了蹭,“那你睡哪里?”
“我睡沙发。”姜氤把人抱去次卧,床上杜南烟给她准备的全新的四件套,她其实还没有睡过。
姜氤把人塞进被子里,自己去卫生间,站在淋浴下面,打开热水兜头冲洗。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带来刺痛的感觉,地砖上的流水很快就染上了淡粉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