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觉罗氏也是担心这个,她这个儿子有时候性子倔得很,既然从她儿子身上行不通,那就从乌锦那边入手,她跟桂嬷嬷吩咐两句,桂嬷嬷点点头,过一会儿桂嬷嬷就出府了。
……
乌锦这边白天刺绣,跟她铺子里的绣娘交代绣活,临近年关,她还得算账,虽说那人不给她银两,但其实上次他给的一百两,她还剩下五十两没动,加上年前铺子生意好,其实她也没有缺钱到买不起年货的地步。
简亲王府的下人过来让她绣六个荷包,要喜庆一点的颜色,七天内绣好,她接下这单生意,回家后让她额娘帮忙做荷包,她额娘跟小娘的手工也还行,至少做荷包没问题。
等做好后,她亲自送去王府,这是对方要求的,去王府的路上,她想着快过年了,她得给李夫人送些年货,还有姑母那边,反正临近过年,银子花得比较快。
寒风刮在脸上生疼,乌锦在简亲王府侧门等了一会才被领着进去,哪怕她穿得厚实,此时也觉得手脚冰凉,脸上的皮肤仿佛正在裂开。
她跟在嬷嬷后面,拢紧自己身上的棉袄,沿着游廊一路走,来到正院这边,她在檐廊下等着嬷嬷进去通报,很快被请进去。
一进去就感觉到暖意,房间内燃着炭,她给坐在铺炕上的福晋西林觉罗氏屈膝行礼。
“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西林觉罗氏穿着姿色绣牡丹花的狐皮袄,端坐在那,目光冷冷地打量乌锦,迟迟没有开口叫她起身。
乌锦屈膝等了许久,膝盖都快要蹲麻了,才被叫起来,她感觉到不善的目光,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惹福晋如此对她,她把做好的六个荷包递上去。
领她进来的嬷嬷接过荷包,没看,只是收在手里。
只听福晋开口道:“乌锦,我听说你要嫁入我们王府?”
乌锦一听,连忙否认:“奴婢绝对没有要嫁入王府的心,奴婢绝对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会有那么多传言?”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是谁传的。”
乌锦对上福晋凌厉的目光,她才意识到做荷包可能是假,福晋这是请君入瓮,是要对她发难,她跪了下来。
“福晋,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只见过世子爷几次,跟世子爷没说过几句话,奴婢卑贱,配不上尊贵的世子爷。”
西林觉罗氏目光仍然冷冽,正因为她卑贱,家世低,她才会想着攀上她儿子,想贪荣慕利,私底下不知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她儿子。
“乌锦,你先前借着见李氏的名义过来王府,你敢说你不是借机过来见雅尔江阿?”
“奴婢绝对没有,奴婢真的跟世子爷没有任何私情。”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雅尔江阿如今吵着要纳你为妾,你倘若什么都没有做,他为何要纳你为妾?”
乌锦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冤说不出,谁知道雅尔江阿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哪管得了别人做什么,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奴婢发誓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奴婢对世子爷绝无情意,绝不会嫁入王府,当世子爷的妾,若有违背,奴婢愿意天打五雷轰,被雷劈死,死无葬身之地。”
西林觉罗氏没想到乌锦会发重誓,她言辞激烈恳切的样子不似在说谎,难不成乌锦真的没有主动勾雅尔江阿,而是雅尔江阿自己想纳乌锦为妾。
“桂嬷嬷,她在说谎,不说实话,你给我扇她的脸,扇到她说实话为止。”西林觉罗氏命令道。
桂嬷嬷立即上前,朝着乌锦的脸扇去。
乌锦没想到福晋这么不讲道理,她分明是故意刁难她,她小官之女,阿玛又在王爷手底下当差,她若是跟福晋翻脸,她阿玛恐怕也会被刁难,不仅她阿玛,她两个弟弟以后也会在镶蓝旗旗内领旗缺,日后他们的前程都把握在王爷一家人手上。
她不能只靠那个人,爱新觉罗.保泰只把她当玩物,高兴时过来逗逗她,不高兴时拿她出气,他身份再尊贵,也不会事事帮她。
乌锦知道自己不能跟福晋硬碰硬,彻底得罪福晋,她目前只能忍,于是她没有抬手制止,而是硬生生承下桂嬷嬷的几巴掌,她的脸很快被扇红扇肿。
“还不说实话?”
“回福晋,奴婢说的都是实话。”乌锦没有改口,她捂着自己的脸,依旧坚定道。
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世子爷,福晋有客人来访,世子爷不适合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