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子,那旗缺的事,你想想办法,你安和表哥今年都二十二岁了,你只要跟四阿哥说一声就行。”
表叔一脸恳求,就差没给她跪下了。
乌锦瞥了一眼她这个安和表哥,其实她只见过他两三次,比她跟她的两个堂哥还要疏远陌生,话没上几句,不算是乌家的亲戚,是她二舅妈那边的亲戚,平日里压根没什么往来的。
“你们隶属镶白旗,不如去找那些镶白旗的佐领参领,或是找在镶白旗旗司当差的人,户部的人也可以,我在四阿哥那实在说不上话,我也许久没见到四阿哥了,我实在是帮不到你们。”
表叔继续说道:“那为何你阿玛能升官,既然你阿玛能升官,为何你表哥只是想领个旗缺却不可以。”
听着这种类似指责的话,乌锦表情变得冷漠许多,她阿玛可是她亲爹,他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不想再说话,只是坐在铺炕上剥橘子吃。
他们可能感觉到她的冷漠,哀求无果后又跟她额娘说了几句话才肯离开,离开前把他们带过来的年货留下,无论她额娘怎么塞回去给他们,他们都不收,硬是留下。
“这怎么办?这几日,过来给我们送礼的亲戚太多了。”完颜氏很是苦恼,自从那些人知道女儿是四阿哥的外室后,以前过年没走动的今年纷纷过来送礼,这礼不收,他们还硬塞。
一般他们是有事相求,比如这旗缺的事,只是自家女儿也没有办法帮他们,他们收礼了不帮人办事也说不过去,那些人仿佛像赖上他们一家子,不帮还有怨言,到底算是亲戚,真撕破脸也不好。
“额娘,若是他们还这样,你尽管收,他们多送几次达不到目的,他们自己就不会再送了。”
完颜氏看向自己女儿,想想也觉得说得有理,于是不再为这事烦恼,她见大冷天的,女儿吃橘子还吃得津津有味,她目光一亮,忍不住望向女儿的肚子。
“桃子,你是不是这阵
子很喜欢吃酸的?”
“还好。”她有什么吃什么,口味还是没变,喜欢吃肉,尤其是大冬天吃肉很过瘾,谢嬷嬷不会拘着她吃肉,她的吃穿用度,还是走四阿哥那边的账,无需她额外掏银子补贴,乌锦见额娘视线往下,她顿时才明白什么,否认道:“额娘,我没有怀孕,前几日月信才结束。”
完颜氏有些失望,自家女儿总不能一辈子是个外室,既然已经跟了四阿哥,她当然希望女儿能成为真正的主子,都说母凭子贵,母凭子贵也得先怀上才行。
“四阿哥一般隔多久来找你?为何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他来得少,我隔许久才会见到他,孩子的事,额娘,你就别操心了。”
完颜氏怕说多了,女儿会厌烦,于是不再说孩子的事,快过年了,她跟女儿说送礼的事,今年有很多人给他们送礼,甚至自家丈夫的一些上官也给他们送礼,他们不能只收不回,有些人还是要回礼的。
谁给他们送礼,送了什么,完颜氏都有记在册子上,她拿来册子跟女儿商量,女儿让她将别人送的礼再转送别家,母女两这一聊便是一个时辰,完颜氏差点忘了要给在守铺子的连秀跟彩玉送午膳。
乌锦过了未时才慢慢走回宅子那边,冬日天黑得早,她回去时天色渐暗,谢嬷嬷提前在屋内烧银炭,这银炭是谢嬷嬷买的,走的依旧是四阿哥那边的帐。
谢嬷嬷跟瓜嬷嬷就老在她耳边念叨,说四阿哥待她极好,从不吝啬,生怕她在外面吃苦,给她们的银两都是足足的,她们才放心买好的东西给她使用,四阿哥待她的心是真真切切的。
乌锦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谢嬷嬷她们毕竟是四阿哥的人,四阿哥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她们向着四阿哥也无可厚非。
翌日,京城又下雪,寒风刺骨。
乌锦就没有出门了,待在暖和的房间内,早上起得晚,她们直接吃午膳,锅子直接摆上来,她一直在汆烫牛肉片,沾着她自己做的辣酱吃十分过瘾。
只是房间内吃锅子,味道不易散去,她们吃好后还特意开窗散一会。
她们三人都待在房间里,乌锦在做绣活。
外头有动静时,三人互相对视,她问是不是外面有人在喊,谢嬷嬷起身出去看看,过一会儿进来的是四阿哥等人。
乌锦对四阿哥的出现也有点惊讶,毕竟外头还在飘雪,她都不愿意在这么冷的天出门。
人来都来了,她也不能赶人,忙让谢嬷嬷往炭盆里多添些炭,她把暖手炉递给四阿哥,他身上穿着的狐皮大氅有些雪花,她帮他拂去。
谢嬷嬷他们也一一退下。
“爷,你怎么会过来?”
“我不能过来吗?”
“爷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我给爷剥橘子吧。”乌锦上手给他剥橘子。
胤禛对递过来的橘子有些不喜,他不喜在冬日吃橘子,不过都递到嘴边了,他也只好张口咬住吃下。
好在这橘子放在房间内久了,吃下去并不觉得很凉,他看到炕几上有不少橘子皮,可见她自己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