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与知当即就面色复杂起来,像是有些牙疼似的,“你是真能宠她。”
言外之意,要是开车的人是他的话,绝对在停车的第一秒就把睡着的岑与惜叫醒了,而不是在车里苦等。
在二人说话的功夫里,岑与惜已经从车子的另一边下了车,她的脑子还不甚清醒,正想问他们在说什么,却在视线扫过车座某处后表情猛地凝滞。
完了!
那一瞬间,她还没走光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了,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怎么了?”
偏生这时,陈既言和岑与知都注意到她突然变化的神情,问出了口。
岑与惜的脸腾地就烧红了,嘴唇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我……”
陈既言看着她慢慢皱起了眉,探身想去车里寻找她刚才看见了什么。
但刚弯了一半的腰,就听得岑与惜猛然一声大喝:“别看!”
她的脸更红了,眼里甚至已经隐隐逼上泪水,却还在坚持着:“别看,哥哥。别看。”
岑与惜很少会用这样脆弱的声音说话,以至于陈既言和岑与知一齐愣了一下。
但说实话,她还是喊晚了,陈既言在弯腰的那一瞬间已经将车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也是在那一刻,他明白了岑与惜的难言。
面色自然的直起腰,陈既言冷白的手腕微一使力,关上了车门。
“我当是怎么了。”他轻笑一声,语气真真假假,“不过就是睡觉时把口水弄到座背了,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他笑得轻描淡写:“哥哥还看过你小时候蹲在地上吃土的样子呢。”
岑与惜一愣,“什么?”
但陈既言却不再
解释了,他迈动长腿,抬手揽上岑与惜的肩,将人圈在怀里,推着她往前走,大半身子却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她的身后,边走边道:“进屋吧,我都闻到你家的饭香了。今晚我妈不在家,我在你们家吃饭加留宿了啊。”
岑与惜完全懵了,傻愣愣地被陈既言半推半拉地进了家门。
几瞬空暇里,她侧眸,看着陈既言俊朗利落的侧脸,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没有看到吗?
她不小心留在陈既言车座上的……
姨妈血。
后面,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岑与知被他俩莫名其妙的这番操作弄得更懵了。
不过,他看见了陈既言揽着他妹跟自己亲妹一样,极其淡然、自然、坦然地踏进了他家的家门,还恬不知耻地说出要蹭饭外加留宿的话。
他登时火起:“我靠,陈既言!那是我妹!这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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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之后,陈既言就松开了岑与惜,转身去和岑森说话了,岑与惜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逃进了自己的屋里。
她跑得火急火燎地,以至于没注意到陈既言在她进屋前朝她投来的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岑与惜进了自己的卧室后,就紧忙关上了门,跑到屋里的卫生间里赶紧处理自己舞蹈裙上的污渍。
她简直太不小心了。
岑与惜搓洗着裙子后面,又懊恼又难堪。
脑子跟不受控制一样,反复重演着她刚才发现车里那一幕之后的场景,岑与惜狠狠咬了咬唇,恨不得让时间立刻倒流,但那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清水徐徐从水龙头里流下,冲去舞裙上最后的一点泡沫,舞裙变得恢复干净的同时,岑与惜的眉头却越来越深。
她该怎么样把座椅上那点污渍也洗掉呢……
晚上,陈既言在岑家留下了。
这些年来,岑蒋两家的关系愈发亲近,陈既言和岑与知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岑家双亲把陈既言当成了他们的干儿子,陈既言的母亲蒋莱也是将岑与知和岑与惜兄妹俩当成自己的亲子嗣。
因此,像今天这种两家互相蹭饭的情况在双方家长眼里早已不足挂齿,不过加几双碗筷的功夫。
三男两女,这样的饭桌上,男人们总是要一起喝几杯的。
岑与惜被支使着给他们拿来家里酒柜上一瓶年头已久的法国拉菲,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岑与惜是不喜欢看他们喝酒的,因此给他们倒酒时,每个人只倒了一丢丢就算好了。
岑森看见她的小动作,“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就倒这么点?走吧走吧,不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