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条问她训练完了没有,一条嘱咐她训练完多补充电解质。
贴心又细致,
这就是陈既言。
自从那个一月恋情的赌注开始后,已经过去了四五天。
这几天里,陈既言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男朋友”的角色,日常问候关心是不会少的,偶尔约个饭。
他做的挺好。
但岑与惜却总觉得缺些什么,想了好久,她才想通——
他们之间缺了一种激情。
岑与惜想,其实最本质的原因大概是他们之间缺少爱。
心里只失落了一阵,岑与惜就很快恢复过来。
她这么好,陈既言不喜欢她是他的损失。而岑与惜只需要趁着这次一个月的机会,把自己以后真正谈恋爱的事情全部做一遍。毕竟她的初恋是陈既言,全当圆梦。
这样想着,岑与惜打开和陈既言的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元旦那天我的演出,你会来看吧。]
那场演出将会在青湘市大剧院正式开场,规模很大,而且有陈既言所在的公司“华尚”的投商。她想,陈既言应该可以来。
果然,陈既言下一秒就回复过来,言简意赅:[会。]
岑与惜看着那条肯定的回复,嘴角漾出一个浅笑,发过去一个“赞赞赞”的大脸表情包。
这是岑与惜学习芭蕾以来迎来的第一次大型演出,陈既言不止会去,他还将带上岑与惜最喜欢的玫瑰。
明亮的会议厅内光线良好,陈既言坐在长桌中间的最前面,手机在他的左臂一旁放着,发出淡淡荧光。
陈既言垂着眸,一边听着下面人的汇报,一边看着那个可爱生动的小表情,仿佛能想象到屏幕那边岑与惜此刻的样子。
一定是偷偷高兴又忍不住傲娇的。
她惯是那样的性子。
清冷的眉间染上几分愉悦,即使浅淡,但在陈既言的脸上也属于罕见。
下面人的汇报突然停了一瞬,表情也有些诡异地看着前面的总经理。
要知道,公司里的陈既言可是素有“冷面阎王”的威名,脸上除了冷,就从没有过其他的情绪。所以此刻,这个汇报人突然就有些害怕。
“……陈总?”
他以为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
陈既言回过神,他抬起头,面上的那抹愉悦很快消散,快到让人险些以为刚才的一眼只是一场错觉。
意识到自己的走神,陈既言推了推鼻梁的银丝眼镜,眼神重新恢复深刻:“你继续说。”
那人惶惶应了一声,又继续开始汇报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原本紧闭着的会议厅打开了门,各个大小职位的人抱着电脑和会议记录本从里面走出来。
其中,两个人凑在一起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步履匆匆。
“刚才你怎么突然停了,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挨骂了。”
“唉别提了,我刚才汇报的时候看见咱经理看着手机笑了。咱经理笑啊,什么时候有过?那才是真正的吓人,直接把我吓卡壳了,以为是陈总新研究的骂人手段。”
“我去,那我倒是能理解你了。不过看着手机笑?陈总该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
“哎!有可能!”
“……”
会议室内,陈既言还不知道外面的这些猜测和流言,他只是闲散地站在窗边,一只手拿着手机,眼睛则闲散地看向窗外。
在公司的每一天都很枯燥,唯一能在这样的生活中带来些乐趣的只有每天来自岑与惜的信息。
不用特意说什么有趣的东西,有时候,仅仅只是一个表情,就能让陈既言心里放松不少。
他想,这或许就是专属于岑与惜的特殊能力。
自从六年前外公生病去世后,陈既言就很少再有过内心真正舒畅的时候。可最初,他明明也是个温柔闲散的自由人。
六年前,就在外公蒋君怀的去世前一周,蒋家原本正在稳定运行的蒋氏石油集团的几个大股东突然相继退股,集团股价更是暴跌。几乎是一瞬间,蒋氏就落入了一个风雨飘摇的境地。
蒋莱当时还在医院照顾着蒋君怀,听着公司人的汇报,很快就察觉出是有人在故意搞垮蒋氏。不出所料,在蒋家陷入危机之中的三天之后,她的前夫陈厉就找上了她。
准确的说,是找上了陈既言。
那天,手机里突然就来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发信人的名字并没有写,只在短信里留一下一条极其简短明了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