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音乐慢慢进入高潮,舞者的舞姿也越发轻盈飘逸,多次转身回旋,演绎出阳光下浪花浮动时的纯净和柔美,让人仿佛能感同身受当下的诗意与浪漫。
《西西里》舞曲逐渐来到最后,岑与惜双目专注坚定,就像之前已经练习过无数次的那样,做出了最后一个动作。
舞曲结束,一秒静默,接着,台下掌声雷动。
微微喘着气,岑与惜双眼亮着灿灿的光。
她做到了。
岑与惜开心地想。
靠着台上的灯光,岑与惜望着台下黑泱泱的人群,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她最渴望见到的身形。
寻找的目光很快被稳稳托住,陈既言唇角微微笑着,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岑与惜询问的视线看过来,陈既言微一点头,肯定她的表现。
岑与惜笑容更加灿烂。
提起裙摆优雅地做出一个谢场礼,岑与惜往后台走去。
台后,下一场要进行表演的演员已经就位,他们已经紧张就位但不忘夸赞岑与惜刚刚的表现,岑与惜礼貌感谢,脚下却急促匆匆。
她的心跳快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够从胸腔里跳出来,脚下从快速地走变成一阵小跑,带着藏不住的急切。
越跑越快,穿过后台,踏上走廊,她的步伐带起一阵风,碎发和墨绿裙摆一同飞扬起来,自由飘逸。
空旷世界里,她是唯一的颜色。
走廊尽头出现一个身影,岑与惜眼里更加雀跃,她张开手,奋不顾身地朝着那人飞去,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绿蝴蝶。
短暂一瞬里,陈既言接住了他的蝴蝶。
“我做到了!”
岑与惜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她紧紧抱着陈既言,忍不住又蹦又跳地一遍遍的重复。
陈既言垂着眸,专注温和地看着怀里的人,眼里浮动着温柔的光。
“嗯,惜惜最棒。”
这会儿的走廊上真的好安静,以至于他的这句话落在岑与惜的耳边时都那么清晰。
陈既言不会撒谎,他的眼睛也不会骗人,所以岑与惜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心脏处又热又胀,满得像是马上就会有什么东西溢出来,像变成了棉花糖,又像是捧了一怀热浪,带着甜,带着烫。
昏黄顶灯照耀下,浓密漆黑的眼睫簌簌颤动,绿色蝴蝶轻轻踮脚,亲吻上她的神明。
那是一个紧张又激动的吻,所以当陈既言意识到那一个吻时,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女孩唇瓣间的颤抖。
她真的紧张,也真的青涩。
但吻里所倾注的情感却那么热烈磅礴。
陈既言失神了,他没躲开。
唇瓣两两相碰,只是那样。不带情。色,还无比单纯。
陈既言并没有什么波动的。直到——
一只微颤的指尖轻轻勾上他垂在身侧的尾指。
微凉又好像无比炙热。
那一刻,一股突如其来的电流从指间触碰的地方
飞速流过陈既言全身,他的身体猛然一僵。
呼吸瞬间发沉,在岑与惜不满足于双唇接触即将更进一步的下一秒,陈既言侧过头,轻轻推开了她。
可刚刚那个成功的吻已经极大地鼓励到了岑与惜,她的眼眸闪亮,克制住了想要继续的冲动。
要循序渐进。
要见好就收。
“我的礼物呢?”岑与惜主动挑起话题,翻过了刚刚的那个吻。
她还记得那天陈既言对她说过的,会给她准备礼物。现在,她来主动讨要。
陈既言这会儿已经恢复了神色的自然,“在车上。”
“那你带我去看!”
于是,在演出还没完全结束的时刻,有两个人悄悄出逃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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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既言的车子停在地下车库里。
因为本次演出规模比较大,车库里停了不少车,陈既言带着岑与惜走了一会儿才到地方。
路途有些远,让岑与惜不禁发出些故意的抱怨:“为什么不直接拿着,还要放在车里。”
她一侧眉头上挑,带着些俏皮,看向陈既言质问:“你是不是就不想送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地下车库的环境太黑,逆着光,岑与惜总觉得陈既言的表情比起刚刚要冷淡许多。
她想,应该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