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并排走着,已经慢慢来到陈既言停好车的路边。车门打开,他俩上车。
如果说第一次追人有可能的话,那么第一次谈恋爱的说法,岑与惜就绝对不信了。
她还记得16岁那年,在陈既言外公葬礼上见过的那个女人,当时他们的关系可很是亲密。
心里顿时不太高兴,岑与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此表达自己的嘲讽:“骗人。”
陈既言无辜:“没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岑与惜这次理都不想理他了,直接将头扭向了窗外。
撒谎精。
她愤愤地想。
陈既言见她不说话,像是一定要从她的嘴里得到答案,也不发动车子,只执着地看着她。
岑与惜偏偏这会儿也犯了犟,就是不看他,更是不说话。
两个人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对峙。
黑色的车子在路边停靠许久,外面晴空暖日,车子里却沉默安静。
终于,陈既言先败下阵来,发出一声叹息:“惜惜,就算是死也得让哥哥死个明白,是不是?”
“谁说要让你死了?少给别人扣帽子。”
正当陈既言以为岑与惜还是不会理会自己时,一声小小的、控诉般的嘟囔在空气中响起。
她撇着嘴,将头扭了过来,眼皮不满地耷拉着,闷闷道:“你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我哥之前都告诉过我。”
岑与知告诉过她?
陈既言顿时太阳穴猛跳:“怎么可能?”
他第一反应就是岑与惜绝对记错了,但这时,却看见岑与惜很是谴责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做了坏事还死不认账的人渣一样,一脸失望。
陈既言顿时更
觉冤枉:“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岑与惜不耐烦起来:“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都好多年了,我就记得我哥说你和你女朋友在男生宿舍楼下搂搂抱抱,还互相啃嘴巴。听清楚了吗?可以了吗?”
陈既言:“……”
他毫不犹豫:“假的,全是假的。”
他听到了刚才岑与惜嘴里的“宿舍楼”几个字,所以很敏锐地猜到,岑与惜所讲述的事情应该发生在他大学期间。
大学期间、女生、男生宿舍楼下。
几个关键词迅速在陈既言脑海中罗列,猛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陈既言:“姜连颖?”
岑与惜双臂抱胸,冷着小脸:“我可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陈既言一顿,低头很轻松地笑了起来。
他道:“那是我实习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你应该记得,当时我外公因为肺癌晚期住院了。而她刚好刚好有个叔叔是肿瘤科的,所以,我当时和她的接触就多了些。但是,”
陈既言一秒变得严肃郑重:“我可以发誓,我和她绝对没什么,也绝对没有做过像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在明白对你的心意以前,我也一直都很洁身自好。不管是之前的拥抱,还是接吻,我都是第一次。”
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岑与惜一时愣住。
从小一起和陈既言长大的直觉告诉她,陈既言没有撒谎。
曾经深深刻在她心里的那根刺,在多年后的今天,被当初落下这根刺的人,又亲手拔了出来。
今天是个大晴天,岑与惜心里也变成晴天。
车子终于被启动,车轮缓缓转动,载着他们慢慢驶向了前方。
岑与惜一下午都有时间,陈既言也似乎提前请了假,把她接出来就是为了玩。
两个人先去了一条附近的步行街,把车子停好后,他们就下车一直走路。
到了冬天以后,街上最多的小摊就是卖糖葫芦的。鲜红的山楂又大又圆,上面裹上一层金黄色的糖浆,好看又勾人。
见岑与惜往一个糖葫芦摊上多看了几眼,陈既言没多问,直接停下来买了两串。
一串山楂泥的,一串带糯米的。
岑与惜见他买的刚好就是她平时最爱吃的那两种,抬起下巴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陈既言接收到那赞赏,勾了勾唇。
刚才岑与惜的目光停留在这两种糖葫芦上的时间最长,不用多想就能猜出来她喜欢的口味。
青湘市的步行街其实也可以叫娱乐街,买各种食物和日常用品的,电玩城台球厅和麻将馆也都分布在这条街上。
岑与惜先拿着那串糯米的糖葫芦在吃,另一个没吃的则在陈既言的手上。
陈既言走在岑与惜的外侧,一边挡着街上的车辆,一边注意着岑与惜。
岑与惜咬下一口红彤彤的带糖山楂肉,刚进口是甜的,紧接着就变得超级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