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她脸上有些懵逼的表情,付霞闷笑了一下,终于有种她和自己同龄人的感觉了——之前虽说也觉得许归和自己同龄,但是许归会算命,总让她觉得对方高深莫测,不敢亲近。
但是现在许归的表情,却让她觉得,对方好像也只是个普通人了,没那么不好接近了。
“你昨晚可以说是一夜成名了。”她跟许归说,“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网上有多热闹了。”
没错,热闹的可不止是微博,而是整个网络,尤其是在许归下播后,有关唐、邱、荣三人的瓜被当时在场的网友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出去,引来了更多凑热闹的人,整个网络的气氛堪称火热。
就是作为引起这一切轰动的许归,昨晚倒是早早地睡了,完全没有参与其中,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昨夜一夜成名了。
许归:“所以我这是,火了?”
付霞使劲点头:“没错,你火了!”而且还是大火了。
许归眉眼一弯,惊喜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否极泰来?”她心里颇有些美滋滋的。
*
两人八卦说话,早餐也吃完了,就起身准备出去了。
就是不巧,她们出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吃完早餐,也准备出去的邱奈,邱奈看到许归,直接给许归二人亲身表演了什么叫做“瞳孔地震”,甚至还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
许归:???
等邱奈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后,脸色那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似乎是有些生气,可是气了几秒,他却选择直接扭头走了。
付霞转头偷偷笑了几下。
不过等她开始拍摄的时候,她就笑不起来了,她忘了,她昨天也是被人笑话,是网友们瓜地里吃到的瓜中的一员啊。
付霞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
许归那边,吃过早饭,换了身衣服,也准备开始今天的拍摄了,继续自己的直播。
跟拍过来的时候,眼底下虽然没有黑眼圈,不过脸色看起来也是有些困顿的,这一回,许归就没问他为什么困了,因为她大概已经知道对方为什么一脸困倦了。
昨天许归直播间的排名,在三十位嘉宾中排名二十三——在第二轮淘汰开始后,他们之前的排名就不作数了,一切又从头开始了。
许归开始后的排名就一直在后边,毕竟五百算一次,一天算十个人,也就五千,而她一般一天下来顶多也就七八个客人,赚到的钱不过三四千,自然被各显神通的其他嘉宾压在了身后。
不过许归对于自己的排名,倒是不紧不慢的,按照她的说法,优势在她,不着急不着急。
而事实证明,优势的确在她,昨晚之前,她的排名还在二十五名开外,偶尔往上浮动,可是昨晚之后,她的排名直接就冲上了十八,一举超过了八个人。
这都要感谢昨晚砸钱的唐宝珠唐小姐,昨晚她直接给许归砸了两百万,虽说直播打赏占比不高,可是两百万,就算只占百分之二十,也有四十万了,自然让她超了不少人。
而昨天的事情,给许归带来的好处还不止如此,她微博粉丝数直接超了八百万,水果台直播平台的关注数量就更多了,已经超了一千万了,所以她今天一打开直播,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就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蹭蹭蹭的往上涨。
不过半小时后,她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就已经超过了三百多万。
许归倒是不太清楚这事,毕竟她的直播并不是她掌控的,而是节目组后台操控的,只要跟拍的机器打开,直播就会打开。
等她到天桥底下的时候,先看了一眼老头摆摊的位置,只见那里老头摆摊的桌椅倒是还在那里堆着,但是人却还是没有出来摆摊。
至于许归摆摊的位置,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们,仍然是吴老他们一群钓鱼佬,不过今天和往常又有点不一样,除了吴老他们这几个钓鱼佬,还多了一群小年轻。
这群小年轻毕恭毕敬的站在吴老他们这几个钓鱼佬面前,看样子正在进行深刻的学术研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给我们干图书角来了呢。”许归旁边传来幽幽的声音。
许归转头,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对方见许归看他,顿时冲她咧开自己的一口大白牙——他的牙齿可能没那么白,但是架不住他的皮肤黑啊,因而就显得他的牙齿特别白了。
“大师,我是你的粉丝。”他开口就说,声音爽朗,“我是来找你算命的!”
许归点头:“好。”
等她过去,就先将摊子摆出来了,让年轻男人坐下。
年轻男人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看了一眼跟拍手上的机器,小声跟许归打着商量:“大师,我算命的时候,能不拍我吗?”他之前就躲着镜头走的了。
许归看了他一眼,示意了跟拍,跟拍跟她比了一个ok,就把镜头对着许归了,而许归也将身上的收音设备取了下来,这样,直播虽然拍到了她,却听不到许归和这位客人的谈话。
见状,年轻男人露出了放松的表情,直接就在许归面前坐下了,等坐下后,他直接就拿出手机给许归扫了钱,给钱给得十分痛快。
给完钱后,他就跟许归说了自己的苦恼:“大师,我其实一直有个苦恼,没人知道,前几年我中了一张彩票,中了两千万!”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还是靠近许归说的,声音只有他和许归能听到。
说话的时候,他看着许归的表情,见许归听到这话,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看起来淡定得很,心里又是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大师不是一般人,才不会因为这点“小钱”就动容了。
这下,他继续说下去就没任何顾忌了。
他道:“我中彩票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家里人,我现在跟他们说的,都是我还在工作,矜矜业业在公司做牛马,可是实际上,我每天都呆在家里打游戏。”
说到这的时候,青年的表情有些羞愧。
“我爸妈都是农民,都五六十岁了,这个年纪,却还在地里劳作,其实我中了彩票后,也该跟他们说,接他们来城里享福的,但是,我不敢啊!”
青年吐露心声:“我们那里曾经就有家人就是中了彩票,当时这消息被他们家不小心传了出去,当晚他们全家人就被杀了,凶手连他们家的猫都没放过,惨得很。”
这个案子,在他们那里堪称惨案,至今都是大家口中偶尔提起的话题。
青年听着这个故事长大,从小就懂了一件事,那就是:财不露白。所以,在中彩票之后,他谁都没敢告诉,自己偷偷去将彩票兑换了,又背着认识的人辞了职,开始居家打游戏。
甚至他辞职的时候,给同事们的理由都是自己生了病,这也为他之后居家打游戏找了理由。
直到现在,除了他自己,或者还有当时为他兑彩票的人,就没其他人知道他中彩票这事了,这几年,青年的日子过得颓废又快乐,同时,他也觉得很内疚,毕竟他已经这么有钱了,却没把这事告诉父母,让父母一直在乡下辛勤劳作。
青年叹道:“我也不是没想过要跟他们说,不过我父母那辈的人啊,尤其是我爸,实在是有些虚荣,家里稍微有点东西,就恨不得告诉全天下,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你说这种情况下,我哪里敢跟他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