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的人,每周末都会去一个地方,也就是我们现在去的地方。” 英雄墓园—— 霍承星一下飞船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石像,将军残缺的左臂被改造成炮管,裂缝里插着生锈的军牌。 那是联邦军部曾经的领头人,这里埋葬的都是海虹舰队牺牲的军人,每个墓碑都刻着机甲编号而非姓名,温暖英雄的土壤上有枯掉的鲜花,也有新鲜的,酒瓶淌着琥珀色的泪,全都是活人留下的痕迹。 太阳在霍承星身上晒出了光,也晃晕了眼睛,逼得他伸手阻挡。 墓地里有一群孩子,年龄还没有分化的时候,穿着幼儿校服,被一个beta老师带领着,低头探脑的像一群小黄鹂,却没有叽叽喳喳地吵。 孩子们看见了他们,立即蜂拥而至。 “你们是英雄对么?穿着一样的衣服。” 孩子们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崇敬。 “还是醒着的!妈妈说英雄都在地下长眠,是不是有一天,他们都会睡醒的?” “大家都站好,我们看见长官要说什么?”beta老师抱着怀里的孩子赶过来。 “辛苦啦。”孩子们朝他们鞠了一躬。 beta笑着叫孩子们重新拍好队伍。 “好漂亮。”原本在beta怀里缩着的孩子,探起了头。 霍承星看见一只手朝自己伸了过来,接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就捏在了那个孩子手掌心里。 “和金色的花一样。”孩子惊喜地说着。 “不对,是太阳的颜色!” “你见过太阳么?”霍承星说。 “我在书上见过!” “书上没有告诉你,不能离太阳太近么?”霍承星说完,就把自己的头发抽了回来,那孩子没有拽太紧。 “不好意思。”beta很快发现她这个举动,他朝霍承星鞠了一躬。 军靴跟悄悄并拢发出轻响,这倒让霍承星不自在了。 beta又说了几句好话,才抱着依依不舍的孩子离开。 霍承星的心情变得宁静了。 这大概就是墓园的魅力,死人更像是他的同类。 他问秦深:“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虽然是形式婚姻,但我其实很想和你增进一下互相的了解。”秦深说:“毕竟,我们还是有机会和平地相处下去。”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ī????ǔ?????n???????????.???????则?为?山?寨?佔?点 “我的资料,你看了多少?” 秦深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讲呢。” 他顿了顿,从久远的事情说起:“我的父亲是联邦首个被暗杀掉的议员。” 霍承星知道那场刺杀,在他熟悉秦深的档案时,上面记载得很清楚,在秦深十二岁时,他的家族遭遇了最大劫难。 秦深的父亲一个从军中退伍,担任军部西部元帅,一个是议会成员,这两位在去参与联邦大会的时候,飞船被炸成了渣渣。 至此,联邦为了防止此种恶劣事件的发生,将保护国库的第二级别防御设在了议会成员身上,机甲,枪支,在第二级别防御磁场的抵抗下,全都无法使用。 “我的家族希望我接替父亲的位置,他是个雷厉风行的Omega,是议会的成员。” 秦深说:“我父亲在政治里留下的影响很深,我从政,大概会很顺利。” 从政也是对秦深,对他父亲血脉的一种保护方式,而后,他分化成一个Alpha,精神力是顶尖的S级,没有辜负任何人的期望。 霍承星对这些已知信息不感兴趣,脚边的一只蛐蛐都可以吸引走他的目光。 秦深继续说着:“我的父亲是个出色的Omega,我应该接替他的旗帜,但我觉得那没有意义,我知道自己仇人是谁,长辈告诉我,只有把枪握在手里,才会有力量,亲手杀死那些人,我才对得起那个被仇恨折磨得夜晚无眠的自己。” 这就是秦深没有从政的理由,他投奔了自己家族里的叔叔,也是前一任的海虹指挥官,秦深从十三岁开始,就在海虹训练了,直到那位将军在十年前战死,他接替了总指挥的位置。 秦深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 霍承星的表情变得不太愉快,这话听进他的耳朵里,就像是秦深在炫耀自己胜利的成果。 “你报仇了,那我该说声恭喜。”再好听的话从霍承星的嘴里吐出来,也会变得刻薄。 “我最熟悉那种眼神了,所以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让我恍惚过,怎么形容呢?简直就像照镜子一样。”秦深凝视着霍承星:“我一直知道,你是为复仇而来的。” “镜子?”霍承星说:“别对着我说这种恶心的话。” 秦深评价起别人时,表情和他的穿着一样板正。 “你很出色。” “胜过我。” “你那么聪明,对自己又非常心狠,现在你站在我面前,说明你过去的努力不会白费。” 霍承星聚精会神地听了。 “但是我必须要知道一件事。”秦深说:“你不为人所控,目标是杀神机器,这只有三种可能。” “一,你仇恨的是整个共和联邦,你打算利用某个觊觎云林星海的议员,毁灭掉边境防御。” “那可太累了,我的仇怎么报得完呢?”霍承星回答 秦深像是悄悄地松了口气,“二,你的仇人在海虹舰队。” “他是某个人?” “并且他的实力不容小觑,不好解决,身上且有军职,防御级别很高,所以,你才打算用杀神机器将他解决?” 霍承星说:“你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得过来呢?” “算了。”他笑了。 “我就好心告诉你答案吧。” “我的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长官,你害怕么?” 秦深的眼神变了,他没有继续说,只是沉默着,万分之一的中奖概率,现在落在了他的头顶,心跳加速了,在他脸上却显得毫无波澜,只有身上那淡淡的白兰地味道,在不经意间愈发浓郁起来。 “你怎么不笑笑?”霍承星高兴地说:“我刚才讲了一个笑话。” 霍承星开始没心没肺地大笑,声音能震落墓碑上的白粟花。 秦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这并不好笑。” 霍承星却笑得更大声了,好像此刻是真实地快乐,直到他笑不下去了,才挺直了弯下的腰,抬起头时,就对上了秦深那双一直沉默注视着他的眼睛。 秦深的表情其实很精彩,霍承星能看懂。 说到联邦他其实在紧张,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听到自己,是有失望也有释然,反而被戏耍完却变得平静了,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愤恼。 “如果我真要杀你。”霍承星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做呢?” “没有选择,我接受你的仇恨。”秦深给出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