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延城在她旁边坐下,皱了皱眉:“我说过,等你想通就能走,没想通之前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顿了下,他叹了口气,“你不想插花的话,我叫佣人来做,我会在这陪着你,直到你想清楚。”
颜沐眼眶发热,再也控制不住鼻腔里涌上来的酸涩,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陆延城,你不要欺负我。”
他这也算欺负她?
他已经很克制了,陆延城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有多阴暗,如果不是怕她哭,他会给她定制一条钻石脚链,把她锁在床头,让她哪也去不了。
每天只能见到他。
她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的,陆延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哄着:“你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回悦璟华府,好不好?”
颜沐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眼睛一闭,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不想哭,但根本克制不住。
紧绷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抬手用力地擦掉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陆延城我说过一万次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你听不懂吗!!”
他轻轻拭去她眼角滚烫的泪水,“我知道,但他配不上你,你刚大学毕业,涉世未深,很多事看不清楚,他只会给你带来伤害,我不想你受伤。”
颜沐哭的更厉害了,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忍着哭腔,“陆延城你跟我离婚吧,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她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却不是爱哭的性子,明亮光线下,陆延城看着她汹涌的泪水,心脏像是被铁网狠狠绞住,替她擦眼泪的手指僵住。他喉咙一紧,缓过胸口的窒息,低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是我喜欢你。”
“陆延城我说我有喜欢的人,我说我不喜欢你,我要和你离婚,你不能逼我!你也不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限制我的自由!你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抓你!”
“为什么不能?”陆延城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颜沐的睫毛早已被泪水打湿,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听他沉声说:“是你不要逼我,沐沐。”
他只在妈妈面前叫过她的小名,明明是亲近的称呼,“沐沐”两个字,却有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颜沐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对我只是浅浅的喜欢,很快就能忘掉,你又不爱我,你……”
他募地沉声打断她的话,像是在本能地否认某个错误的论点:“你怎么知道我不爱?”
第50章 他确实爱上她了
空旷冷清的客厅陡然安静下来,仿佛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颜沐呆呆地看着他,心脏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她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里的某个地方软的塌陷下去。
她一直为自己的食言退缩找借口——他不爱她,只是很浅的喜欢,就像她高中时期对季枕那样,分开后几个月就能忘掉她。
或者更久一点,半年或者一年,反正早晚是能忘记她的。
时间是冲淡一切的最有效的工具。
她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能从他口中听到“爱”。
颜沐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倾,眼神躲闪:“不,陆延城你这不是爱,你对我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已,你只是一时没法接受离婚……”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缓过最初的愣怔,陆延城打断她的话,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你不喜欢在这待着,我们回悦璟华府,你不喜欢我限制你的自由,我放你走,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她的下巴,嗓音低低沉沉的,“除了离婚,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可以提。”
他们靠的很近,她几乎贴在了他的怀里,嗅觉被他的气息灌满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只能看着他。
目光所及都是他。
明明睡醒了,可大脑比昨晚喝过酒还乱,颜沐想要后退,远离他的蛊惑,不受他的干扰。
他在她眼前,那样深情温柔地看她,她还怎么保持理智。
可她身前是他,身后是沙发,毫无退路,颜沐只好抵着他的胸膛,拉开一点距离,声音还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你……你什么意思?”
陆延城松开扣着她下巴的手,拿出湿纸巾替她擦拭泪痕,“我爱你,自然不会和你离婚,也无法接受你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所以我们不离婚,也不会离婚,这是我的条件,同样的,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
比起刚刚脱口而出的“爱”,他现在似乎能更流畅的说“我爱你”,就像是最简单的叙述,不需要什么铺垫。
颜沐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因为导师临时的任务耽搁十几分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座位上了,正在打电话。听到动静,抬头朝她看了眼,用眼神示意她先坐,他和对话那头的人匆匆说了句就把电话挂了。
那是他也是这幅谈判的姿态,态度温和却冷漠地将他对联姻妻子的要求说完,礼尚往来地问她:“颜小姐,你的条件呢?”
他的气场太强了,颜沐那时候二十二岁,大半个人生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对上他温淡却强势的目光,强撑着才没有躲闪,把她想到的几个条件说了出来。
耐心地听完,他表示没有意见,等下次见面再谈结婚的细节。
事情清晰得就像是昨日发生的,颜沐至今还能记得起他走后自己一个人坐在茶楼里的心情——
那天下着小雨,她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他撑着黑色雨伞,掌面青筋微浮,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性感又禁欲。
宽阔的肩膀将衬衫完美地撑起来,宽肩窄腰,双腿又长又直,如果被人拍到放在网上,光是一个背影不知道能引得多少女孩的热议。
帅得过于超出预期了。
是她的第一想法。
毕竟是她未来的丈夫,哪怕只是名义上,她也不希望是个大腹便便或者骨瘦如柴的男人。
随之而来的想法是——
她还是富的不够久,没法迅速做到像他一样谈生意般谈婚论嫁,好在她后面表现得还可以,至少没有落下风。